看著宋明菊那可憐兮兮的樣子，老侯接著說：“你宋明菊，堂堂縣委常委，偏偏和許二毛他們纏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們搞了些什麼勾當？劉市長剛才已經說了，他們欺行霸市、養打手馬仔、殺人越貨、草菅人命、要挾政府、欺壓老百姓、非法開采、非法經營、組織賣淫嫖娼、擾亂治安、破壞安定團結，胡作非為，五毒俱全，無惡不作，難道你一點兒也沒有發現嗎？我真是為你心痛！”
宋明菊眼淚滴答滴答往下掉，地板上濕了好大一片。
甄德賢本想說點大道理教育教育她，看看宋明菊這副模樣，他說：“劉市長、侯書記說這些我也不再重複了，說穿了，你們這些人都是為了小團體和個人的利益，相互利用，狼狽為奸。搞些換手摳背的勾當，哥們兒姐們兒的結果是把自己陷進去了，如果你沒有什麼說的了，就這樣了吧，鑒於你的問題不是很嚴重，你還沒有直接參加他們帶黑社會性質的活動，我們**的傳統也是不把犯錯誤的人一棍子打死，雖然撤了職，你還可以工作，實在不好工作。你不是滿三十年工齡了嗎？組織決定，你可以本人提出申請提前退休，待遇仍按副處級對待。希望你認真反思一下。”
怡園，何偉力的辦公室裏。
喬新運和任成興坐在何偉力的對麵，喬新運首先發話：“何書記，我那樣不爭氣，你還把我扳正，你這是演的哪出戲啊？”
何偉力苦笑著說：“新運，我倆換個位置。我是你你是我，你在鬆山市我在zs縣，你會怎麼處理呢？”
喬新運一語雙關：“怎麼會呢？我可永遠當不了你喲，大書記！”
何偉力語重心長地說：“我說過。你忘記了自己是一個縣長，你不僅要管住自己，更重要的是你必須管好管住別人，管好你的下屬。你是個知識分子，文人當官，精於孔孟之道。滿腦袋慎獨，慎獨慎獨，你是光杆司令啦？你在那裏慎獨，他們在下麵偷偷摸摸搞壞事，他們貪汙**、拉幫結夥，瞞你、欺騙你，你一點也不知道，你甚至事事往唐敏同誌身上推，唐敏自己不是說他是來鍍金的嗎？他在鎮山不足兩年時間，兩頭一除不滿一年，他能承擔這麼多嗎？”
喬新運被說得啞口無言。
何偉力接著說：“五人幫及其一夥人之所以膽大妄為，無惡不作，你為什麼不察覺？我說至少和你的放縱是有關係的喲！”
喬新運滿臉通紅，十分痛苦地說：“何書記，我真沒有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啊！我確實沒有想到啊！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那些人該有的都有了，他們還要那麼多錢做啥子，宋明菊一個女人，你跟他們一起去混混混混混，圖的啥子嘛，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交代，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何偉力看看喬新運，然後兩眼呆呆地望著窗戶外麵，他心裏酸溜溜的。
過了一會兒，何偉力好像自言自語又確實是對新運和任成興說：“人是可以轉化的，可以從壞的方麵轉化到好的方麵，也可以從好的方麵轉化到壞的方麵，比如那個宋明菊，原來多麼單純，當村婦女主任時給孤寡老人送吃的穿的，給村小的學生送柴送炭送溫暖。一個大姑娘家，在農電改網時，幾天幾夜不睡覺，和男人們一起拖電杆架電線，被人譽為新時期的鐵姑娘；當縣婦聯主任時，為了給失學的山裏孩子捐款，盡然悄悄跑去獻血。她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呢？從那樣一個宋明菊到現在這個宋明菊就是轉化，好的宋明菊轉化成壞的宋明菊。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當然從不好的轉化為好的例子也不少，這主要看個人品德和素質，我不想去舉更多的例子，就比如說你喬新運，你素質高，博士研究生學曆可以證明；你品德好，在那樣的環境下還能夠潔身自好可以佐證，但是你政治上不成熟，所以走了彎路。我認為隻要你加強這方麵的修養改造，你也會轉化，要不了多久你就會轉化成為一個傑出的組織政工幹部的。”何偉力兩眼緊緊地盯著喬新運。
“對對對，現在你明白了吧，我為什麼要你當zs縣的縣委書記。”喬新運故意壞笑著喃喃地說。
“你明白了，你明白啥子了？”何偉力兩眼直盯著喬新運。
“我明白了，你在闡釋你的‘德能兼備，徳重於能，保打結合，打為了保’的幹部理論。你打我是手段，保我是目的，打我是為了保我。”喬新運歪著腦袋，像個小孩子那樣微笑著說。
“你說對了，這個理論你可以在你的任上試一試，我覺得可以屢試不爽。現在我們說正經的，憑你的德才，給你配上成興這個搭檔，我們認為你們這是天仙配。關於成興同誌的情況，你可能了解不多，我今天給你做個介紹：成興同誌也是個大學生。重點大學畢業的，他當過科員、副局長、局長，本來就是個處級幹部，然後又去幹鄉長，領導經驗豐富，實幹能力強，更主要的一點是和你一樣，很注重德的修養，處級幹部去幹鄉長，不但毫無怨言。而且在鄉長的位置上幹得有聲有色，漂漂亮亮，這就是德能兼修，破了**的幹部能上不能下的潛規則。另外，他在山區公路建設方麵很有經驗，我想，在他的任期內，zs的公路交通建設方麵一定會有很大的突破。”何偉力一副滿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