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扭轉回現實中,當陳小道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皆是歎了口氣。
“想不到這夏帝小時候竟然這麼可憐。”
宋秋自言自語的呢喃著,聞言,莫玉鑫也是點了點頭道:
“課本上隻是記載了夏帝成為一代帝王之後的事情,卻並未提起這些曾經受的苦,現在看來,他日後的殘暴,正是這時候埋下的仇恨種子啊。”
而這時,陳軒則是徐徐看了一眼躺在水晶棺材中的夏帝,雙瞳微閃,這個時候,白貓卻沒有那麼多話,白了一在滿腹感慨的二人。
“還看不看?不看我就不繼續感知了。”
“看、看。”
宋秋和莫玉鑫立馬點頭道,再度翻了個白眼之後,眼前的場景又是變化起來。
大統曆年六月十八,雨落傾盆,整個皇宮都被大雨覆蓋,後宮之中,趙琴氏的麵色蒼白入紙,躺在床上不斷的咳嗽著。
“娘親,你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已經叫人去請太醫過來看了,一會就到,您一定要堅持下去。”
李盼緊緊的握著趙琴氏的手掌,些許晶瑩在眸中閃爍著,他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娘沒事,傻孩子。”趙琴氏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李盼的麵龐,看著已經長大的李盼,淚水忍不住的流了出來。
如今的李盼十七歲了,麵容更加俊秀,劍眉如鋒,麵色白皙,一襲黑發散披在後肩,早已是偏偏美青年。
“娘這輩子對不起你,讓你一出生就忍受這麼多不平等的對待,吃盡了苦頭,娘真的好自責,好自責。”
趙琴氏流著淚嘀咕的說著,聞言,李盼頓時搖了搖頭:“孩兒從來沒覺得苦,有娘親在的日子怎樣都不苦,所以娘親,不要丟下盼兒一個人好不好。”
“往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活著,這樣才不負娘親的期望。”
趙琴氏說完之後,已經徹底哽咽起來。
“隻是可惜,一直到了最後,你父皇都不肯再來看我一眼,整整十七年了。”
正在這時,門外的小宮女來報說道:“三……三皇子,楊太醫說沒有陛下的命令,不敢前來醫治夫人,於是……於是將我趕出來了。”
宮女說著也哭了起來,她自小就跟在夫人身邊,雖然在她出事之後自己被分配到了洗衣房,但還是沒事的時候隔三差五來看夫人,如今看著後者舊疾複發,自己卻連太醫都請不來,當真是心痛自責。
聞言,李盼身體若遭重擊,頓時踉蹌了一下,這時,趙琴氏則是對著宮女道:
“好了鈴姨,我沒事,你先回去吧,若是被人看到的話,你又要受責罰了。”
“不,夫人,我不離開,我要陪著夫人。”宮女說罷,跪著來到趙琴氏身邊,雙瞳赤紅。
看著她如此,李盼雙拳緊緊握起。
“鈴姨,代我好好照顧娘親,我去求皇上!”
語落,趙琴氏想要挽留,可話到嘴邊,卻使勁的咳嗽了一下,甚至流出了鮮血,鈴姨趕忙替她擦拭著嘴邊的血跡,但此刻的趙琴氏已經相當虛弱了。
暴雨依舊持續,整個皇宮都籠罩在大雨的朦朧之中,無人在外麵遊蕩。
但此刻可以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俊朗青年正雙腿跪在宣明殿外,撕心竭力的對著裏麵大喊著:
“皇上,母妃舊疾複發,命不久矣,不孝子李盼懇請皇上通知太醫治病!”
語落,唯有無數的雨點在回應著他,李盼的全身都已濕透,可他的聲音就好似石沉大海,沒人注意。
“皇上,母妃舊疾複發,命不久矣,不孝子李盼懇請皇上通知太醫治病!”
他的聲音再次落下,滴答滴答的水滴落在地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李盼如此一聲聲的喊著,甚至聲音都已經沙啞無比,但宣明殿中,卻依舊無人應答。
他就這樣足足跪了兩個時辰,這時,總算有個太監看不下去,深深的歎了口氣,旋即打著雨傘出來,走到他的身前。
“三皇子,皇上日夜處理朝政,已經很累了,說暫時不接見任何人,最近的早朝也不會上,您還是請回吧。”
“李盼跪請皇上救救我母妃,救救我母妃!”
李盼沒有理會前來告知的太監,而是繼續的大喊著,可無奈皇上的旨意在此,就算他如何撕心呐喊,可皇上始終沒有出來見他一麵。
“我求求你救救母妃……”
李盼早已哭成淚人,暴雨還在持續,單薄的衣衫緊貼著他的身體,但他這一跪,卻足足跪了兩天,直到第三天,方才聽到諸多太監宮女議論著什麼,聲音從遙遠的地方落入李盼耳中,本就虛弱的他就欲站起身來,無奈雙腿早已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