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這段時間為什麼總是躲躲閃閃,是因為他最近禍不單行。孔思南的工程項目是他做的中間擔保,現在有了事情,建芳和孔思南就不斷地來找他要錢。由於他自己的投資谘詢業務也很不景氣,幾乎是連續幾個月吃了白板,鈔票是有出無進。最使他頭痛的是他在賭場上的手氣不佳,十賭九輸。在國內賭輸了跑到澳門去,輸得差一點回不了上海。
因此,這思南和建芳到他家連來五六次,都沒有看到好友的人影。
有一天,天快要黑下來時,兩人總算在他家門口把他給堵住了。
“姓王的你就這樣天天躲著我們,你是躲得了十五躲不過月半。我們工程上填的款子你做的擔保,要想辦法給追討回來。不給追回來,我們法庭上見。”這思南是拉下了麵皮說話了。
“好友,你不要這樣躲避我們,總要一起想想辦法。”建芳的說法還比較緩和一點。
“我是在積極地想辦法,可是最近一直沒有找到這房產公司的總經理。”好友很無奈地說道。
其實事實不是這樣,昨天他們兩個人還在一起,從澳門賭輸了一同回的上海。
這且暫時不說,再說家興和麗絹最近正在商量一件事,即在東方集團公司的職工裏,有些人反映對自己家的住房不甚滿意,要求進一步有所改善,看公司能不能幫助解決。
於是,家興就把海燕和思英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家興要給她倆人泡茶,思英搶著自己來泡,說:“總裁給我們泡茶,這怎麼該當。”
海燕就問:“爸爸要我們兩人來有什麼事情?”
“要你們兩人來自然是關於房子的事情嘞,你倆先坐下,我打個電話,把麗絹老板也叫過來不一會兒,麗絹也到了家興的辦公室,於是大家在沙發上都坐定下來。
家興說:“總公司行政辦公室的主任,已經作了個初步統計,全公司將近四千名員工中,大概有百份之二十的人,住房有這樣、那樣不夠理想的地方,想想有什麼辦法能幫助他們解決一下。”
思英心直口快地說:“要住房、找市場。”
麗絹攔斷思英的話,說:“找市場是肯定的,可我們公司是不是好幫上點什麼忙?”
海燕一聽就在想,這四千的百份之二十,就是八百個人。這事麵廣量大、情況複雜,這個忙怎麼幫!她雖然沒有開口,可腦子裏卻在細細的思量著。
家興回憶起他當局長時領導負責過分房工作。
那時,說簡單但並不簡單,先確立個分房標準,按領導幹部的級別、職務,該享受多少平方,一般人員每個人幾個平方米以下為困難戶。然後看看單位手裏有多平方米房屋、多少套數、地點、房型,哪些是公房、哪些是私房等。
最後確定,哪些對像可以增配,哪些對像是套配,哪些對像排在第二批或第三批,做個內部方案,領導小組討論一下。必要時先組織去實地察看一下這些人家房屋的具體情況,再作些適當的調整,或者個別先吹吹風、透透氣,在比較有把握時再出榜公布分房方案。
實際操作時,再通過工會等組織係統,落到每個人頭。當然這期間人們找領導、走後門,相互攀比、計較,吵吵鬧鬧,甚至吵得不可開交的也在所難免。
最後經過反複的工作,總是可以解決些問題。但解決來、解決去,還是在一些老的房子這個圈子裏兜來兜去。就是造些新的公房,由於造房資金的限製,所以麵積有限,仍是“僧多粥少”。老的困難戶還沒有解決好,新的困難戶又湧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