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吐心聲
情投意合
望真相愛
結出碩果
話說這麗絹曾有過抱負,但已成過去。她在遊覽馬勒花園時,真的期望將來也會擁有一座更大的花園。現在想想這真是夢中之夢,真是“天方夜譚”。今後就是走她姑母那條路,一路能走好也就是老天保佑了。
她在想找個什麼樣的男子呢?君蘭那樣的,她不喜歡。君蘭在她心中,隻能是一個結拜兄長。
可家興既是一個好兄長,也可以成為她將來依托終身的好伴侶。
現在,有穀錦繡,而且她父母又成了家興自學文化的輔導老師,他倆的關係越來越密切。
家興的心能在我麗絹這邊嗎?
麗絹和家興,同是天涯淪落人,本是一對同命鳥。
這時,她真想家興會把自己擁入懷中,深情地對自己說:麗絹,不用愁,大哥會幫你走好人生之路。甚至還會說:大哥喜歡你。那自己真會倒在家興溫暖的懷抱裏,甜蜜的睡著,不管最終的結果怎樣,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麵前的家興,既未這樣做,也未這樣說。
家興呢,麵對眼前已不是孩童,而是已經成熟的少女的麗絹,他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想要什麼。但他能給她嗎?
他能這樣做嗎?
當然不能。家興把麗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除此從來沒有其他非份之想。他更知道君蘭是深深地,喜歡著麗絹。
而麗絹對君蘭,似乎也隻是兄妹之情,君蘭絕對不是她夢想中的“那一個”。這讓家興這個做大哥的真的陷入了矛盾、兩難之中。
至於家興心中的她,的確也沒有定位。他很明智,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想這些也是多餘的,早了一點。
他要實現了自己人生事業上的夢想,有了出息,至少能養家活口,再作考慮。所以不管外婆、麗絹,或別的什麼人對此怎麼說,他都裝著聽不懂,不回答,繞過去。
麗絹看家興對於情感之事,像個木瓜。很是失望!
她從側麵不斷對家興表露心聲,可無濟於事。
而錦繡最近則開始改變策略,單刀直入,大膽地進行正麵進攻。
那天外婆把家興叫到樓上,問來問去,沒有問出結果。
隔了幾天,又一個星期天的下午,錦繡父親對家興講解了電工學方麵幾個問題之後,有事先出去了,家興收拾好東西也正想走。
“家興,我送送你。”錦繡說著到廚房裏對媽媽說了幾句,隨後和家興一同出了家門。
錦繡眼下穿了一身學生裝:上麵是翻領白襯衫,下身是黑色短裙。一雙平跟黑皮鞋,白色短抹。
她走路腳步輕盈而自然,有時主動和家興手牽著手,有時幹脆挽著家興手臂,不急不慢,落落大方地走著。
兩人走著、說著,在馬斯南路向北拐彎,走到了法國花園後門。
家興停下了腳步,對錦繡說:“就送到這裏,時間不早了,您回去吧。時間長了您不回家,您媽媽會著急的。”
“不要緊,我跟媽媽說了,送你可能時間要長一點,要晚一點回家。”錦繡還沒有馬上回家的念頭。
已經下午五點多了,太陽已徐徐偏西。這兩人在馬斯南路、高乃依路(解放後叫思南路、皋蘭路)、莫利愛路(解放後叫香山路)、環龍路(解放後叫南昌路)幾條馬路上轉來轉去。這一帶是原來的法租界上的一個高擋住宅區,馬路不寬,路兩旁的法國梧桐,樹幹粗壯,枝葉茂密。就是在盛夏酷暑,人們在這馬路上行走,也幾乎曬不到一點點太陽,而且覺得十分涼爽。
錦繡心情似乎很輕鬆,又很喜悅。她那白裏透紅的臉龐,不時地顯露笑容。
但家興的心裏倒有些緊張,不安。因為他心中實在沒底,不知這位大小姐今天到底想說什麼、做什麼?
看來也隻好走著瞧了。
錦繡是處在主動狀態,她的話題不少。一會兒同家興一起回想在恒大小學讀書時一些有趣的往事;一會兒又講抗日勝利的時局好轉,講個沒完沒了。
“我的大小姐,您今天到底想同我談什麼事情?”家興問錦繡。
“你終於開口問我了,你這個大木瓜。這馬路上不是談這種重要事情的地方。我們到法國花園裏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的談談。好嗎?”
家興哪兒是木瓜,他此時已完全明白她想說些什麼。“你的命令我那能不服從。好,走吧,到花園裏去找個凳子坐下來,‘四兩棉花八把弓,細彈細彈。’”
說巧也巧,兩個人這時正好走到了法國花園後門,家興買了兩張門票,雙雙進了公園。兩人沿著公園西側的鵝卵石路一直走到了假山背後,在一條石凳前停了下來。
“家興,我走不動了,就在這兒坐下來休息一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