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福說的話,完全出乎程曄的預料。
正常人就算顧念兩家交情,不好意思反悔,也要先看看他的為人處事之後在商量下一個步驟吧?
畢竟,他兩歲被師傅抱到國外,現已過去二十年,寧家並不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怎麼會放心將自家女兒嫁給他?
難道這裏麵有什麼隱情,是他不知道的?
夕陽的昏黃餘光斜照在古色古香的草藥堂房頂,承程曄坐在二樓的隔扇窗前,沉思半晌也沒有個結論,最後幹脆直接問向了沈福。
“福伯,據我所知,寧家是文港市的富商,最近幾年生意怎麼樣?有落敗的趨勢嗎?”
“寧家怎麼會落敗?”沈福眼睛睜大的笑說。
“寧家不光沒有落敗,還從文港富商發展到了舉國上下無人不知,富可敵國的第一家族,聲勢可謂是如日衝天。”
說道此,沈福嘴角的笑意加深,抬眸看向程曄,道:“曄少爺,程太爺為你定下的這壯婚事可是極其好啊!”
“寧家不光家財萬貫,寧先懷唯一的女兒還是金陵陸軍總司令,既發妻去世後娶得唯一妻子,孫子寧繼祖現今就在陸司令的手下做事,至於要嫁給你的孫女寧黛茜長相傾城就不說了,小小年紀就接管了寧家偌大的集團事業,聰明決斷遠遠要高出許多男人。”
“底蘊這麼雄厚?”
程曄驚訝呢喃,寧家的財力和勢力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政商兩界都根基深厚,富可敵國是一點都不為過啊!
沈福看程曄久久不語,以為他是因為寧家的財大氣粗而有壓力,張嘴開解道。
“曄少爺不用擔心寧先懷老爺子會低看咱們,他年輕跑貨做生意時還是個窮小子,因為沒錢都是靠雙腳走路繞山跨河的,常年風吹日曬又營養不良,在路上染了惡疾,是咱們老太爺路過看見救他一命。”
沈福提起程家的祖輩,臉上有掩飾不住的敬畏與自豪。
“曄少爺,你要知道,惡疾不是有錢就能治的,那是傳染病,當時所有路過的人都害怕,躲的遠遠的,隻有老太爺冒著被傳染的風險伸出了援手。”
程曄聽這些有關程家祖輩的事,心情複雜的難以描述,有自豪敬仰,也有身為程家人的驕傲。
雖然他與爺爺沒見過麵,兩歲前生活在父母身邊的記憶也已經全然忘記,但因為身上流著相同的血,讓他覺得,他們並不陌生。
“所以,曄少爺,明天安心等寧老爺子過來就是了。”沈福笑著說道。
“怎麼會是寧老爺子上門來見我,不是應該我去寧家拜訪?”
程曄皺眉,奇怪的問道,他是小輩,又是男方,出於什麼原因都不應該是寧家老爺子來找他。
“這個,是寧老爺子的決定,我也不好說什麼。”
沈福無奈,他也考慮到了這一層,但剛剛在電話裏,寧先懷態度堅決,他也不好在堅持。
“我想寧家爺爺要過來肯定有他的道理,爺爺和曄大哥猜不透就不要猜了,等明天就知道了。”
沈玥見程曄和沈福都眉頭微蹙,走上前拉著沈福的胳膊,提醒道:“爺爺,天晚了,我們出去準備晚飯吧,也讓曄大哥休息一下。”
“哎呀,看我這老頭子淨顧著說話了。”
沈福拍了一下腦門,轉頭對程曄說:“曄少爺,你先睡一覺,等飯好了讓小玥叫你。”
“好。”
知道了程家與文港現在的狀況,程曄也不想在占用沈福的時間,點頭答應,送他們祖孫出門。
誰知,沈福走到門口想起了什麼,突然回身看向程曄脖子上帶的透明,內裏裹著絲絲血線的水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