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鎮多異族,大體還算繁華,因為采買海貨的來往客商和押送流放囚犯的衙役、獄卒,單青樓、窯子就有好幾家,更別說這街麵上眾多明顯別於大周吃食的特色小吃。坐在一家口碑較好的粉攤,文秀邊吃邊打聽這大明鎮的事情。賣湯粉的老板是個喜歡八卦的寡婦。有個在鎮上同文書院念書的兒子,母子兩個都是周人。在眾多小吃攤子裏,受歡迎的原因不隻是因為街坊鄰居們憐惜她一個寡婦帶著孩子吃苦,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她是周人,一個吃食做的不錯的周人。這在這個多族混居的環境下,同一種族的人,抱團是唯一選擇,不想被欺負就隻能抱團。
“小娘子,看你梳著婦人頭,怎麼不見你家郎君?”八卦的湯粉攤主宋大嫂問道,文秀低頭不說話,安靜的吃著碗裏的粉。”喲,該不會也是跟著官府去剿匪了吧?嗨,別愁著一張臉了,官府這次說的剿匪也就是那群吉州逃過來的流民,你就放心吧。“悄悄話的語氣,湊近的身軀,宋大嫂子嘴一禿嚕就開始勸。自以為猜對了文秀的心思,好心的勸慰著。一大碗湯粉吃完,文秀聽了一堆有的沒的。就算文秀隻是點頭或者幾個‘嗯、啊、哦’攤主宋寡婦就能說個不停。好在,聽了半天總算了解到一星半點這個陌生城鎮的信息。付了兩個銅板的餐費,文秀謝過宋寡婦後,依言走到了鎮上的糧店。
糧店的門麵很大,進出來往的人雖不多,卻也不少。看樣子多數是鎮上的街坊。文秀跟在以為瘦弱的大嬸身後進了糧店,仔細的觀察了糧價才掏錢買了兩袋子米糧。就這一下,文秀的錢袋子就空了。於是,她也沒有了閑逛的心情,把糧提到牛車上就開始了返程。
文秀一直覺得會識途的,不隻是老馬,牛、驢子也是有這項技能的。可是誰能告訴她眼前攔住了她的牛車的三名壯漢是誰!?現在的綠林山寨出門搶劫都已經不用喊口號了嗎?!直接動手是個什麼意思?!歎了口氣,文秀開始了動作。三兩下就被文秀踩在腳底的壯漢們齊聲發出求饒聲,這下文秀徹底的安心了,原先一言不合,不,應該是默不作聲就動手的劫匪搞的文秀以為追殺自己的人來了。
“姑奶奶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稚子,中間還有個病弱在床的媳婦兒...”劫匪話沒說完,就被文秀一聲‘嗬嗬’的冷笑給止住了話語。接下來的腰帶捆綁外加順藤摸瓜,文秀趕著牛車來到了號稱黑山寨的劫匪老窩。
想象總是美好的,在文秀以為自己傷好的差不多的完全可以以一挑百的時候,現實給了她重重一擊。除了躺在地上幾個哀嚎著的人,其餘幾十號壯漢以防守的姿勢保護住了一個看起來頗為脆弱書生模樣的人。文秀暗暗壓下已經到喉的血,眼神冷冷的掃視著對方一群人。“這位娘子,那三位打劫你的漢子早在前幾天就被我們當家的給逐出山寨了!你無緣無故的這麼上我們山寨挑事,可不是就這麼算了的!”麵相凶惡的壯漢指著躲在牛車地下瑟瑟發抖的三個漢子,不屑的說道。“不管怎麼說,他們報的是你們黑山寨的名號,已經促成了搶劫的事實。”語氣低沉,不見一絲火氣。好似剛剛一進山門就大打出手的不是她一樣。“娘子既然非要怪罪,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哼!”凶漢子大聲說著,不顧那小書生阻攔,對文秀發起了進攻。一個狼牙棒打空後,直接惱羞成怒的讓手下開始群攻。文秀這下已經不敢大意,不傷人命什麼的,在自身無法保存的情況下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這個人再怎麼白蓮花都一樣。搶過一把大刀,文秀開始兼職起死神。連續砍殺了五六個,她才算製住了那個武力值頗高的凶惡麵相的漢子。
對著凶漢子手起刀落之後,被鮮紅染了色的地麵略顯陰森。文秀提著凶漢子的腦袋大喊:“你們寨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