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法醫摘下口罩,露出一口大黃牙,說道:“我看過你寫的法醫報告,一點規矩都沒有,邏輯也沒有,寫了一大堆廢話,也不知道你學校的老師是怎麼教的,你這樣的也的能畢業?法醫學校的教授都傻了?”
難怪進來之前熊森會特意提醒我,這個齊老頭不是一般的惹人討厭。
我本來還想和他客氣幾句,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必須要反擊。
“不管我報告寫的怎麼樣,波哥並沒有說過我不能參與案子偵破,理論上我還是本案第一法醫,你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回來幫忙的,理論上說你是我的助手。”
齊法醫聽完我的話愣住了,大概是在回想波哥叫他回來說的話,還真沒說過讓他全權負責之類的話。
看他的反應我心裏有底了,這位齊法醫一看就是老一代的學院派,隻會按部就班的進行屍檢,一切都按照條條框框的規矩來。從不會和周圍的人搞關係,打交道最多的是屍體。
這樣的人值得尊敬,他要不攻擊法醫學校的老師,我還會對他客氣一點。
“你……你……你……”齊法醫一連說了三個你,也說不出下文來。
“對不起,我沒時間和你浪費。”我繞過得齊法醫,走到房間門口。
還沒進去,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窗戶在背陰麵,被旁邊房子擋著,一天見不到太陽。窗戶還掛著窗簾,房間裏更陰暗了。
房門沒有敲動的痕跡,但是這種門鎖結構非常簡單,老式的帶把門鎖,有時候門根本鎖不上,一扭房門就開了。
房間裏的擺設非常簡單,對著門是個小衛生間。旁邊是張雙人床,靠牆擺著一個櫃子,上麵有一台老式彩電,連遙控都沒有的那種。
桌子下麵塞著幾十個酒瓶子,白酒啤酒都有,這貨平時不少喝酒,但是喝的是十幾塊錢的便宜貨。
屍體就倒在床和櫃子之間的位置,頭向著門口,腳對著牆壁。呈俯臥狀,背部朝上。
房間裏有些淩亂,死者衣衫不整,有掙紮過的跡象。
我的視線落在死者的頭部,和程小英一樣,死者的臉被剝下來。稍有不同的是死者流了很多的血。刀工也沒有前一位死者那麼整齊。
地上有很多的血跡,大部分是滴落血跡。血跡呈現橢圓形,有一個不太明顯的小尾巴。
流血的位置大概距離地麵十到二十厘米,有一定的角度。結合死者的姿態,我腦中形成這樣一副畫麵。
死者趴在地上,凶手騎坐在他的腰間,一隻手扳著死者的脖子向上抬,另一隻手拿著刀子在死者臉上切割。
這個姿勢死者很難掙脫,因為隻用一隻手,所以刀口很不平整。
凶手對待男人和女人的態度似乎也不一樣。殺死這個男人,凶手隻是在證明他說過的話,一定要殺一人!
僅僅隻是為了履行承諾?殺死‘程鐳’和殺死蘇娜效果明顯不一樣。殺死蘇娜才更能體現追隨者的手段。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死者有可能和程小米認識,肯定還有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