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擂台,血腥之地。
四大家族每三年決定它的歸屬權。兩年前,在方城會武上,漆家贏得了擂台的三年掌權期,今年就是最後一年了。
上了方城擂台,就意味著生死聽天由命。如非深仇大恨,解不開的仇怨,是沒人願意去這生死擂台的。
少鈞眼神一凝,他看到了漆妄。
漆妄,漆家四長老,一位停留在武之九道許多年的武者。要沒有際遇,估計他這一生也隻能止步於此了。
想不到,他父親走後,漆玨竟派了他來看守擂台。
看守擂台者,要是沒有強悍的實力,反而會引火上身。雖然大家畏懼四大家族,可萬一有武者並不把他們放在眼中呢?
這也說明漆家對於漆妄,已經放棄了。
也是,在漆家內部,不少子弟對他並沒什麼尊敬可言。給你麵子,你就是長老。不給麵子,也就是一窩囊廢。尤其是以漆蜂為最。
看了一會兒,少鈞便感覺沒意思,台上的兩人都是武之兩道的武者。這等層次的戰鬥,還引不起他的興趣。
就在他準備離開,一道嘲諷聲突然在人群中響起:“喲,這不是剛失去了保護的那條小狗嗎?”
此話一出,本來圍觀擂台上打鬥雙方的人群,都被這句話吸引住了目光,紛紛尋找出處。
“是餘家小少爺,餘奎。”
“那不是總喜歡躲在父親身後的家夥嗎,好像是叫什麼來著?”
“…少鈞。”
人群中議論一片。
少鈞一臉平靜的看著走過來的餘奎與漆溧一行人。
“怎麼,你這是想去哪?莫非是害怕被報複,想逃跑?”漆溧譏笑道。
“我說漆溧,你們漆家是不是沒人了,一個實力一直在武之四道的人,也好意思留他?”餘奎一臉不屑。
要不是他有著一個鬥之一段的父親護著他,他餘奎早就想收拾他了。而現在,他那個父親不知發生什麼事,死了,他反而又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是是,餘少爺說的是,我們漆家早就看不慣他了,隻是沒辦法,那個唐茜一直護著他。”漆溧一臉諂媚。
他卻不知道,他這話一出口,一直在一邊的漆妄皺起了眉頭。
“你這幅討好主人的模樣,可真是給漆家臉上貼光啊!”少鈞冷笑道。
“你還真以為你父親還在呢?現在的你,不過一螻蟻而已。”餘奎擋住漆溧,陰陰一笑。
“你試試看!”少鈞反擊道。他料定他不敢。畢竟,明麵上自己可是漆家的人,更別說一旁還有漆妄這個漆家四長老呢。
餘奎被他的話嗆了一口。可他還真不敢去試試。
倒不是怕他,而是眼下離漆家舉辦成人禮隻剩下一個月時間,他餘家正在謀劃一件大事,在這個節骨眼上,能低調就低調。他身後的隨從一方麵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一方麵也是餘家為了防止他惹事。
“哼,成人禮見!”餘奎帶著隨從就往另一邊而去。漆溧也趕緊跟上去。
這怎麼回事?餘奎這個傻子不是一向挺喜歡惹事嗎?他這次找到他,就是想借他之手除掉少鈞呢!
圍觀眾人還以為又有一場好戲看呢,紛紛歎了一口氣,又關注到擂台上去了。
漆妄淡淡的看了一眼少鈞,也轉移了目光。
少鈞撇撇嘴,眼看沒人在注意他,他聳聳肩,自顧自的往城外走去。在擂台旁邊的一處酒樓裏,一位少女看著他的背影,似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