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嵐的臉上飄過一絲慌亂，她忙說：“我對他隻有恨！”
徐蠻子歎了一口氣：“沒有愛，哪有恨？我隻提醒你一句，你對他有情，可他對你呢？”
關嵐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從徐蠻子的鬢角處拔下一根頭發，仔細端詳，發根依然漆黑，發梢卻已泛白，柔聲說：“頭發長了。”
徐蠻子接過頭發，端詳一會，說：“我老了，白頭發一把把地出來。”
關嵐伏在他的胸口，輕輕摩挲：“還是那麼厲害！”
徐蠻子苦笑道：“別安慰我了，唉，小嵐，對不起，這幾年苦了你了。”
“別這麼說，我們是靈魂伴侶，靈與肉之間，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徐蠻子滿心柔情，不由想起和關嵐相識的一幕，那是一個夏日的午後，在普利斯頓大學的圖書館，關嵐梳著馬尾辮，穿著碎花裙，抱著一疊書，和他撞了個滿懷……
正當他沉浸在回憶之中，關嵐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鬆開徐蠻子，滿臉嚴肅：“葉方的事，你沒跟孟野說吧？”
關嵐的突然發問，讓徐蠻子心生不快：“放心，孟野完全不知情。”
關嵐察覺他的不快，忙說：“哎，有的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徐蠻子點點頭：“難得糊塗，是至理名言。”
關嵐回道：“話是沒錯，可我還是覺得可惜，好好的一個有為青年，成為一幫老家夥的棋子。”
徐蠻子苦笑一聲：“天下之大，誰又不是棋子呢？”
“你還是嗎？”
徐蠻子黯然神傷：“小嵐，我可能連棋子都算不上。在他們眼裏，我是一頭開荒的牛，年輕的時候拚命幹活，到時候了就得宰，要想擺脫命運，隻有把角磨利，把皮練厚。”
關嵐察覺失言，挽著徐蠻子的胳膊，柔情滿溢，媚眼如絲，聲音能滴出水來：“親愛的，回去吧，晚上你可不許再當強盜。”
徐蠻子不明就裏：“我什麼時候當過強盜？”
關嵐指著他的下身：“不是強盜，為何帶刀？”
“刀？”
“不是刀，為何那麼快？”
徐蠻子這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他真是愛死了這個精靈一般的女人。
纏綿過後，驟雨初歇。黑暗之中，關嵐悄悄起身，看了一眼身邊沉睡的男人，走到了花園。月光透過雲層灑下來，讓關嵐裸露的雙肩，顯得神秘而光潔。
關嵐猶豫再三，終於撥出一個電話，接通之後，她沒有開口，對方同樣沉默以待。
關嵐咬咬牙，吐出幾個字：“馬上走，越快越好！”
手機裏傳來沙啞的聲音：“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