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求您,求您救救司徒家,讓他們遠離紛爭,隱居山林。”
“好,好,言兒,你別說,我什麼都答應你,我隻要你好好的。”
“臣妾知道,臣妾自己時日不多了,最近臣妾總是想起往事,即便是過了三百年,臣妾的記憶卻像是還發生在昨日般清晰,臣妾總感覺肚子裏的孩子離我而去時的疼痛,臣妾、臣妾恨陛下。”
“陛下,那年金殿上的慶功宴,你可有半分真心實意的要娶言兒?”
“有,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著迎娶你過門。”哽塞著,早已經紅了的眼眶,卻不想讓它掉下來,掉下來了好像就在承認著,這即將逝去的生命會再一次的在自己懷裏消失。
“陛下,征戰三年,你可有一分像言兒那般想你?”
“想,還未出京我便開始想你,就想瘋狂的不顧一切的找到被困皇宮中的你。”
司徒言感覺軒轅夕朝抱著自己的力量越來越緊,而自己卻越來越困,司徒言知道,她已經油盡燈枯,這漂泊了三百年的執著,總算有個了結了。
“陛下,你欠了我兩世的婚禮,你可記得?”
“陛下,你答應臣妾的事做完的或許也就前幾月的遊玩山水了。”
“陛下,是不是前世臣妾沒有保護好孩子,所以這世你不想讓臣妾做一次母親?”
“陛下,這世連著前世,我都不會原諒你,臣妾恨你,恨你總是晚一步找到臣妾。”
“所以,陛下,下輩子,你要提前,提前找到臣妾,臣妾再也不要等你了。”
“陛下,你要活著,好好活著,活著懺悔,或許我就會原諒你了。”
“陛下,下輩子,你一定要先找到臣妾,雖然臣妾不想再等你了,但是臣妾還是想遇見陛下,下輩子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下輩子能不能,能不能還臣妾說好的一生一世一輩子?我們都過了兩輩子了,卻總是獨自過著自己的兩輩子。”
“陛下,你帶臣妾回桃山好不好?我想在桃樹下看著依舊風華絕代的你。可是臣妾一個人太孤單了,所以陛下要時時來看臣妾,帶著子墊,帶著墨蓮,帶著司徒家人。”
“這次,總算能將想說的說完了,總算,再也沒有執著的理由了。”司徒言緩緩閉上的雙眼,軒轅夕朝的咆哮,撕心裂肺的回蕩在此山間,墨蓮的哭喊,急急趕來的子墊的哭聲,可是都抵不過這佛寺的小和尚默讀的詩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