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本叫做“影像白象街”的相冊(1 / 1)

白象街800年

文/薅毛

薅毛。1989年出生於西北鎳都金昌。2008年因為念書來到重慶,從此便舍不得離開了。薅毛曾是新聞人士,從事媒體雜誌采編,業餘喜歡用相機記錄生活中出現過的人、物、景。作為一個北方人,卻“奇葩”般地嗜好著重慶老火鍋,可說是“兩日不吃渾身癢”。

2012年的年末,由於工作的原因,我需要在距離朝天門不遠的地方租間房子居住。在通過電話聯係到一處房源的房東時,她告訴我:“房子就在白象街這裏,可以來看看。”可我那時還不知道白象街在哪裏。打探前行,終於問到了一位環衛工人,他揚手朝前一指:“喏,就在那裏,有白象雕塑的地方就是。”房子令我很滿意,當時就簽了合同,直至今日仍然居住於此。

其實我早已忘了是從何處開始慢慢地了解這條街的名氣,或許是從別人的口中,或許是從報刊雜誌上,或許是從白象街街頭展欄介紹內,又或許是從街邊的浮雕上……隻是從此我對它便多了一份關注。由於工作原因需要外出拍照時,我也總會在這條街上順手按下相機的快門,並將照片保存在電腦硬盤中一個以“影像白象街”命名的相冊中。

某一天,不經意間,當我點開了電腦裏的這個相冊時,才發現“白象街”已經被我悄悄地存放在這裏。圖片的影像也是五花八門,有漢白玉雕塑石象,有歐式風格的大清郵局,有典型的巴洛克風格的美國大來公司……但更多的是隨手拍下的有關這條有著悠久曆史的老街中普通影像,一碗小麵或者一份夜宵……還有一些特別的隨拍,比如夜晚從白象街遙望到江對岸的南濱路景觀,從白象街仰視解放碑林立的高樓……這些照片可能並不出彩,但對於我而言,它們就是白象街。

有人曾說,重慶人一天的生活是由一碗小麵開始,若問居住在白象街的本地人,那麼他們中多數人的一天就是從一碗“老虎灶鼎鍋麵”開始。“老虎灶鼎鍋麵”是麵館的名字,它在白象街開了二十多年,隻從早上六點售賣到下午四點。老板是一對夫妻,隻做小麵、擔擔麵和雜醬麵,卻靠著生計將自己的兒子送到了國外留學。

我是這裏的忠實顧客,我的相機也拍攝過很多關於這家麵館的照片:隻容得下兩三張桌子的麵館,現在躋身於一間售賣木質家具的店內;灰、白色土碗中,鮮紅的辣海椒與噴香的麻醬交融,白色的幹餾麵條上撒著些許蔥花;臨街不足兩米的人形道上,人們端著一碗碗小麵做在小板凳上吃的津津有味……男老板帶著一副眼鏡,有顧客前來,會說:“眼鏡,煮碗麵。”男老板也客氣地應著:“喲,老規矩,三兩,少花椒哈。”一碗小麵早已成為了老街上的人們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們的生活仿佛多年來從沒有變過,原味而平凡,卻處處透露著幸福。

若以解放碑的碑中心為起點,沿鄒容路、新華路、公園路行走,下行穿過人民公園的梯坎,再走過西三中街、中大街、西四街、解放東路就可以到達白象街,這就是白象街與重慶中心的距離!這條線路也經常成為我拍照的地方。而當我們翻看著在這條路上隨拍的各種照片時,便能深切地體會到重慶為何被稱作“3D立體之城”。而今的白象街正在進行老街的改造與曆史建築的翻新修葺工作,如果你有耐心,甚至可以在這條路線上選取一個可以看到白象街大部分建築的地點,每隔一段時間拍一張,從而見證這條老街的變遷。

相冊中滿滿地堆積著有關白象街的照片,我曾經想將它們細分在不同的子相冊中,卻發現沒有找到任何一種劃分可以全麵地給它們進行分類。欣慰的是我可以清晰地記得每一張照片拍攝時的情景,也清晰地記得每一張照片所想傳遞的信息。比如那位出現在我的鏡頭中,穿著阿瑪尼,在一戶居民樓中開了個小賣部,卻整天不顧生意與樓內的鄰居打牌,逗弄一隻名為“妹妹”的泰迪的老頭,他曾經給我津津有味地聊起自己年輕時在白象街經曆的各種往事。我想,這些往事或許也屬於更多的重慶人,屬於這條老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