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年的記憶(1 / 3)

我是1987年出生的,聽老一輩的人說,那一年,大夥普遍是窮人,有些甚至吃飯都成問題;上學隻需要一隻雞或幾塊錢就可以讀一學期,但往往很多家庭連基本的雞或幾塊錢都出不起,所以,我媽媽跟我說,哥哥很晚才讀書;我的丈母娘也跟我說過,那時候的人都很單純善良,很喜歡熱鬧,也很喜歡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因為那時候普遍家庭沒有電視,但有集體影院,她說,記得有一次,在看完電影後,回家的路上碰到過一個國民黨特務(共產黨雖然控製了整個中國的局麵,但不排除國民黨還存在殘留勢力),嚇得她隻敢往前跑,不敢往後看,直到回到家裏還驚魂未定,我想那次對她來說真是個不小的考驗。那一年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例如:鄧小平《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增訂本出版發行;前納粹黨副領袖魯道夫·赫斯自殺於柏林施潘道軍事監獄;台灣歌手蕭敬騰出生;黑龍江大興安嶺地區發生特大森林火災……,我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社會背景下出生的。

小時候家裏很窮,老爸每天在外累得要死要活也掙不到幾個錢,一家人僅靠老爸那一點微薄的收入支撐,實在很艱難,有時候連鍋都揭不開,就向叔婆家借點米。這樣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老爸決定去外麵闖闖,那時候正趕上深圳大開發,鄧小平一手打造的廣東5大經濟特區,深圳是其中一個,於是,老爸背上行囊,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城市。老爸也屬於80十年代來深圳打拚的“淘金者”,那個身上掛個BB機都很時髦的年代,人人都很勤奮,都希望身上能掛上BB機。初來乍到,老爸對這裏的環境很陌生,也沒有親戚可以依靠,就憑著自己一雙勤奮的手在工地裏麵找了份打雜的工作,剛開始是不習慣的,但想起家裏還有老婆孩子要養,便咬緊牙關堅持了下來。雖然工資不高,但糊口還是可以,比起在老家幹的活要強很多,由於老爸勤奮,肯吃苦耐勞,也比較聰明,漸漸的,老爸的事業有了點改色,生活也逐漸變好了,隔年,家中的第五個成員出世了,也就是我老弟,他的到來,像是給家裏添了份歡樂,無形中也多了份壓力,好在老爸現在的事業稍微好了點,暫時不愁吃穿,全家都盼望著老爸平平安安,老媽更是每逢初一十五就燒香拜佛祈福。就這樣,日子無風無浪中悄然流逝……

3年後,老爸回家的次數越來越來少,對老媽講電話也是沉默寡言,工作上的事也很少跟老媽提起,隻管每個月固定寄回一些錢做家用,後來錢也越寄越少了,老媽想跟他說點什麼,卻又怕他生氣,畢竟他一個人在外打工,撐起整個家也不容易,所以老媽做每件事也掂量著老爸的心情,唯恐他生氣。這樣的日子,又晃過了半年,老媽開始有點懷疑老爸會不會在外麵沾花惹草?會不會丟下我們母子不管?畢竟男人支身一人在外,很難抵擋外界的誘惑,種種猜想使得老媽越來越心慌,實在忍不住了,於是帶著我和我弟來到深圳,把我哥哥留在外婆家,每個月給外婆寄去固定的生活費,她在我外婆麵前說是擔心老爸一個大男人在外麵不會照顧自己,所以要去深圳照顧他,順便找找有什麼合適的工作?其實,外婆也看出她的心意,隻是口頭上不去說而已。

坐了10多個小時的車,終於來到了深圳小梅沙,這個經濟高度發展的城市,給我第一感覺就是好奇,那時我才5歲,弟弟3歲,這個年齡的小盆友,什麼事情在他眼裏都能顯得如此好奇,這也是小盆友可愛的地方。老媽順著地址帶著我們兩兄弟又走了一小段的路,我們來到了老爸居住的地方,這時老爸還沒下班,老爸的工友看到了我們,便問:“你們找誰?”

老媽用她那種帶有家鄉口吻的普通話跟他說:“這位大哥,你好!我是胡文梁的老婆,他在嗎?”。盡管不是字正腔圓,但好歹也能聽出個大致意思來,所以普通的交流,老媽還是能應付的。

老爸工友有點詫愕:“哦!是大嫂啊,嗬嗬!他還沒下班,我去工地叫一下他。”

老媽連忙說:“不用,不用,我在這等就好了。”

老爸工友微笑著:“大嫂!沒事的,我跟梁哥是好朋友,反正我也要去工地上班,就順便跟他說一聲你來了”

老媽非常客氣的回道:“謝謝,謝謝,多謝這位大哥。”

說完,老爸工友整理了一下匆忙出去了,大概30分鍾後,老爸回來了。

看見老爸後,老媽迎上前去,語調有點低沉且又熟悉地說:“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