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軒也跳下床鋪,高大的身子一斜,長臂展開,將常晚卷到懷中。常晚還被黃毛丫頭的千兩銀子弄得呆愣,被陸寒軒攬過去也忘了抵抗,剛回神,彩衣姑娘又張口說話了:
“嘿嘿,嘿嘿,姐姐啊,我看咱們有緣,床上的男人我給你治病就是,別聽這個凶漢子的話,還找那魯老頭作何!有我就夠了!”
從千兩到免費診治,常晚也噗嗤笑了,黑白大眼再次停留在急切的女娃身上。這姑娘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呢,故意說自己是神醫,可惜她心係在小煜身上,沒有多餘心思再逗這個腦袋奇怪的女孩。
“謝謝女神醫好意!我弟弟的熱病我還是請魯大夫來看吧!”她說著,肩頭悄悄一滴,一個旋身避開了陸寒軒的懷抱:“還有,你也誤會了,床上的是我家弟,身後的是…是一個友人…”
友人?
陸寒軒挑著眉頭,星眸一垂,專注的看著從自己懷中跳脫的常小兔,眼睛裏倒不是失望而是濃濃的柔情。
友人…。要比陌生人強多了。他的嘴角向上翹起,硬朗的條線也柔和下來。溫柔的笑麵,常晚沒看到,卻被黃毛丫頭盡收眼底。
“呸呸呸…男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一會兒凶得像老虎,一會兒軟得像…像雪地裏的兔子…”
彩衣姑娘這一說,陸寒軒的嘴角毫不避諱的咧得更開,潔白皓齒明晃晃的在紅臉的常晚眼中張揚。
“哼,這會兒像雪地裏的呆熊…。”
黃毛丫頭一撇嘴,輕生哼哼補充,裙角一旋,直接朝著床邊站著。
“呆熊”冷了臉,手中銅板再一彈,直接打向了黃毛丫頭的背脊。
“我。。去。。”一聲頓,黃毛丫頭被陸寒軒的銅板點穴,身子也在床邊定了形。
“你到底是誰!作何割破手指!”陸寒軒動作淩厲,雙手握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銀色匕首,泛著藍光的刀刃已經架著黃毛丫頭的纖細脖子。
“你…。你拿開你的刀!我去!你不知輕重,讓我流血了,不知多浪費!”女孩壓低聲音叫道,手指頭上還滲出血水,看得她自己直皺眉。
冰冷的刀鋒又逼近了一些,直接碰觸到黃毛丫頭的皮肉。
“疼。。。疼。。你竟然割破我的皮~你的刀髒不髒!”
絲絲…
見血封喉。
血滴滲出落在了刀麵上,藍光悠悠一閃,瞬間將雪珠吸收幹淨。
常晚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屋子裏前一刻還還算熱鬧,下一秒就刀劍相向。大場麵她真沒見過,而這種渾身泛著冰冷寒氣的男人,她更是陌生。
陌生…她又何曾與陸寒軒熟悉過?
他的溫和,他的暖意,他的溫柔,確實讓孤寂太久的自己有一瞬又一瞬的動容。因為沒想過要和陸寒軒有結果,所以他來自何方,為何中毒,為何滿身功夫,為何要照顧自己她從未細想,更不想過問。可現在陸寒軒拿出不知藏在何處的匕首,對一個小姑娘毫不憐惜的威懾,都在硬生生的告訴自己他不屬於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