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物擇明主而棲,一切就都順其自然吧。雷越心念空明,此時已經放開對天馬的希望了。遂放鬆一切緊繃的心念,閉上雙眼,任由天馬自行決斷。
突然,就在如雪的馬蹄即將踏空的刹那,天馬背收起的羽翼猛地一振。轉瞬間,兩隻足有三丈餘長的碩大羽翼砰然打開。旋即,雪蹄踏空,搏翼衝天。這隻如雪般純白的天馬,馱著雷越,倏地竄到了雲霄之中,繼而奮展雙翼,以雷電般的速度飛翔!
這個時候,騎在馬背上的雷越終於明白,羅迦和藍魔為何讓他選擇一個座騎了。這種坐在天馬背上,翱翔九天雲外的感覺實在是太奇妙了。雷越可以放空所有心念,盡情感悟天地間的靈氣,觀摩變幻的雲霧,俯視腳下的蒼莽大地。
天馬行空!恣意翱翔!
白翼天馬馱著雷越足足飛翔了整柱香的時間。這才調轉馬頭,降落在來時的那處平台上。
……
尼古拉以黑熊本尊的形體呆呆站在原地,兩隻肥肥的熊掌握住綠杖,嘴巴張的大大,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真的馴服天馬了!這是真的嗎?”尼古拉有些不相信,但事實擺在麵前;雷越正掛著一臉微笑,悠然從馬背上躍下。
“你把這家夥給馴服了?”尼古拉恢複人類形態,驚異地問道。
“我想應該是吧。”雷越走到馬首見,打量那對充滿靈性的雙眼。突然,一縷強勁的力量從馬身上騰起,徑直沒入了雷越的眉心處。
刹那間,雷越耳中響起了悶雷般的馬蹄聲。轉爾,馬鳴嘶吼,殺聲震天。一幅氣勢恢弘的太古戰場畫卷,栩栩如生地呈現在他眼前。戰馬怒鳴,血雨橫飛,一件件閃著寒光的兵刃在鐵騎戰鎧間翻飛。轉瞬,又帶起一溜溜衝天的血光,消逝在漫漫卷起的黃沙之中。
雷越仿佛置身太古的戰場,盡管他不知道交戰雙方都是誰。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真切感受到戰馬體內那股子不屈不饒,縱使身死也要勇往向前的強悍鬥誌!正是在這道不屈鬥誌的作用下,死去的千萬戰馬,才能凝聚成團,化生出這匹白翼天馬!
接受了天馬傳遞的靈念,雷越當即也毫不保留地將他全部的心念輸送給天馬。一人一馬,便在無聲中,締結了永恒不變的契約。
……
輕輕撫摸天馬雪白柔順的毛皮,雷越對它耳語道:“今天起,你就要隨我一同闖蕩靈界天了。不過,你的樣子委實是太過於醒目。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收斂起你背上的雙翼呢?”
天馬似聽懂雷越的話,昂起馬首,朝天一陣嘶鳴,旋即打開雙翼徐徐地舒展。漸漸,伴隨雙翼一上一下有力地拍打。這對象征天馬標誌的羽翼,竟然化為一道道綺麗的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最終,呈現雷越麵前的隻是一匹披著雪白毛皮的高大駿馬。
“恭喜雷公子。”尼古拉這時走上前,語重深長地對雷越道:“公子,你知道嗎?它能夠收斂雙翼,足以說明它是一隻擁有幻形天賦的真正天馬。加以時日,如果讓它修習合適的法訣。相信,它能夠以人類的形體,陪伴在你左右。”
雷越笑道:“今後的事,今後再說吧。現在,我隻想給它起一個合適的名字。”
“名字……?”尼古拉撓頭不解。
雷越翻身上馬,拍著天馬雪白的脖頸,朗聲笑道:“既然你長了一身純淨如雪的皮毛。就幹脆叫你‘傲雪’好了!”
言罷,雷越一撥馬頭,拉起呆立的尼古拉,駕馭傲雪,揚起四蹄,如一陣靈動的勁風,朝山下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