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同意司徒傲的要求後,沒多久,耶律楚齊就找出四輛由雪獒拉著的輕快雪車,讓殿內眾人分坐車上,離開海麵上的這座冰淩宮殿,朝冰風堡方向急馳而行。
冥冥中仿佛天意安排,雷越一行剛好與憐星等人共乘一車;此刻,海麵雖然被冰封住,沒有了滔天的巨浪,但勁風撲麵,吹到人臉上,仍似刀子般疼痛。憐星打開衣袍上的鬥篷,用其擋住撲麵的勁風,遂借勢附首在雷越耳畔道:“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你再晚半個時辰,我們就要趕在你前麵去冰風堡了。”
雷越端坐車上攏手閉目,低語道:“你們身上的術元、心念怎麼樣了?沒有被黃精涎香玉所封嗎?”
憐星道:“黃精涎香玉的毒已經被我驅走大半,心念、術元雖仍舊運轉不靈,但所幸身體無礙。到了冰風堡,就看我們的造化了。如果軒轅天怒和昆侖爵不貪求麒麟真血,我們或許可以聯手與司徒傲一戰。否則,假如他們聯起手來,憑我們的力量,很難取勝啊。”
雷越淡然道:“俗話講人心叵測,我看軒轅天怒和昆侖爵兩人不僅想拿到麒麟真血,恐怕還要踏平雪絕國,搜刮幻師修行法典,然後一路前進,直至翻越貢嘎拉瑪大雪山!”
徐徐睜開眼,雷越見眾人麵露驚愕,又釋然道:“黃精涎香玉雖說毒性奇特,不管你修為高低,沒有適當的解藥,都會受其毒性蒙蔽住心念、術元。雖說通過自身力量能夠將其驅除體外,但身上的修為一時難免會受其連累,從而大打折扣。司徒傲隻想用黃精涎香玉穩住我們,然後再利誘相加,促使我們與他合作。可他想不到,我身上有解藥能夠在瞬間讓諸位身上的心念盡數恢複。到時,我們隻需審時度勢,找個合適的機會出手就可以了。”
葉真炫長舒口氣,欣然道:“那公子怎麼還不快點給我解藥?”
杜殺在一旁壓低聲音搶道:“你這個沒腦子的家夥。司徒傲萬一看出來我們身上毒性全消,那公子的計劃豈不是落空了?所以,我們還是暫且忍耐一會吧。”
雷越對杜殺目露讚許,又打量了番公孫先生和愛德華,緩緩道:“這兩個人修為雖說低末,但一位是我的恩人,一位是我的朋友,希望幾位等下動手的時候,順便照看一下他們。”
眾人暗暗點頭應是,隨之又掀起身上的鬥篷,罩住臉龐,低首默默不語,隻等到了冰風堡,見到司徒傲本人,再伺機出手滅了對方。
……
愈向前行,天氣愈發寒冷,走了大約半天光景,一堵高厚的城牆攔住眾人去路。
雷越坐在車上,微睜開眼,見不遠處的城牆極為厚實高大,用來砌牆的磚完全是用整塊堅硬的岩石打磨而成。牆頭的士兵個個身材魁梧,身上披著厚厚的獸皮大衣,手中執一根做工粗糙的長槍,站在那裏,周身都散發出一股野蠻強悍的氣勢。這些士兵,無論身上的殺氣,鬥誌,都要比大桓國那些久不經戰的士兵們強上百倍。假以時日,如果他們真的舉兵南下,大桓國土恐怕要淪陷到一片戰火之中。
沉重的鑄鐵城門在數十名士兵的合力拉動下緩緩開啟,城中街道整潔,寬廣,但罕有行人,見到的多是重甲在身的一隊隊士兵。
耶律楚齊領雷越等人在城中穿行迂回了小半個時辰,最終來到一處被層層士兵圍住的宮殿前,回首對眾人道:“諸位先在冰風堡的這處驛館歇息。我這就去通稟聖上,旋即聖上會邀請諸位入內城一敘,順便給諸位見見什麼是麒麟真血。”
雷越淡淡一笑,拱手向耶律楚齊道別,一甩大袖,領上小七幾人,跟著接引的士兵就步入了宮殿。
……
正當雷越一行步入驛館的時候,冰風堡內城一間十分隱蔽的密室內,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小心捧住一個晶瑩剔透的翠綠葫蘆徐徐轉過身。在他麵前,此時正端坐一位**上身的青年。
青年麵色蒼白,雙眸卻迥然有神,他坐在一張軟榻上,神情淡泊清靜,仿佛已經準備好在接受什麼了。
“斥候!你可知我為什麼要舉兵南下,踏平那大桓國?”長者神情威猛,沉聲問道。
坐在榻上的正是奪了司徒斥候肉身的勾玄。他誅滅司徒斥候本源心念,又靜養了幾日,遂借用司徒斥候原有的記憶,成功騙取司徒傲信任。得到司徒家族的家傳麒麟泣血刀真訣。此時,他正準備接受麒麟真血的伐毛洗髓,然後在肉身上種下麒麟靈身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