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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真炫驚出一身冷汗,呆立些許,待想清楚發生了什麼。當即收斂心念,暗提術元,縱步追上了早以進入穀中的幻師高手們。
小七抱劍在懷,望著急匆匆竄進來的葉真炫,淺淺笑道:“你這家夥難道是第一次出來遊曆嗎?怎麼身懷聖階中期的修為,身臨重地,心念還如此放鬆?”
葉真炫抹把臉上冷汗,心有餘悸地說:“多謝、多謝前輩相救……”
這一聲前輩叫的小七很是受用,當下她微微仰首,側目望向雷越,神情間自是透著無邊得意。
雷越知道小七勝在出手快捷,否則單以修為相論,葉真炫遠高於她。思忖間,一旁默不作聲的宇文候對雷越說道:“藍素素素以心機深沉聞名光武,她放開雲靈穀讓我們進來,這穀中幻獸殘留於此的心念十分強橫凶悍,看來此行,委實是凶多吉少啊。”
雷越修為躍入體修聖階,除了對周圍形勢轉變極為敏感,看人審物的本領相應也提升很多。他見宇文候品性敦實,言談謹慎,知道對方不是那種喜歡玩弄權謀計量的小人。當下便坦言道:“正身行事,何懼她居心叵測?我到雲霄積雷山為的就是取回屬於我的東西,她說在穀中,我便到穀中來拿,若是沒有,定要踏平這座修行聖地!”
宇文候聞言一驚,他見雷越一身修為十分古怪,似是靈修、又仿佛帶著術修的影子。且心念術法均是他聞所未聞的存在。此時,又聽雷越淡淡而言,話語中卻掩飾不住少年的狂傲。而這種狂傲心性,正是他這個年齡所缺失的東西。
感慨之餘,宇文候正要向雷越打聽師從何人。雷越卻搶在前麵堵住他的問話;“這條雲靈穀內當年究竟發生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幻獸骸骨呢?”
原本,這時眾人已經進入穀中腹地,放眼展望,陡峭幽深的山穀內,怪石嶙峋,骸骨遍地。處處透著末日般荒涼淒慘的悲相。此外,更令人驚訝的是頭頂上橫著一團體積碩大的雲霧,霧氣濃厚,擋住的正是天空傾泄而下的紫電飛瀑。
如此景致,恢弘之餘又帶著絲絲詭異,故此雷越才心生感慨,對穀中幻獸屍骨的來曆產生疑問。
宇文候此時長舒口氣,坦言說道:“小兄弟,估計你是初次離開師門,對光武曆史有所不知。數百年前,這條雲靈穀內原本生存許多種類的幻獸,可不知為何,這些幻獸竟陸續死去。雲霄積雷山自封光武幻師修行聖地之首。因此,多年來也沒人敢對這件事調查。久而久之,這條雲靈穀,便被雲霄積雷山封為了禁地。”
“禁地……”雷越玩味一笑,淡淡道:“雲霄積雷山把修行之所選在這裏,這‘禁地’兩個字,我看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宇文候道:“幻師世界,素以修為強弱,境界高低來劃分等級。雲霄積雷山有勾玄上人這個據說快要邁入靈階,修成不死靈身的幻師坐鎮其中,四大部洲又有誰敢質問?”
“勾玄……?”雷越品著這個名字,旋即問道:“難道光武四大部洲就沒有能戰勝得了他嗎?”
輕歎口氣,宇文候道:“勾玄怎樣我倒不是十分清楚,但雲霄積雷山兩座修行院累加起來,號稱弟子過萬。若是單獨挑戰,這過萬的弟子就是拿命來耗,也足以將那人的心念術元耗光。不過,據說多年前曾經有一人擊敗過勾玄。”
“誰?”
“那人名叫雷軒庭,他的身份來曆都十分神秘。據說擊敗勾玄沒多久,此人就進入大桓國,在大桓朝庭裏任了一名將軍。”
“父親……”雷越倘若不是這段時間修為增強,他真的就要當宇文候的麵說出這兩個字了。但此刻,他邁入聖階,體內氣血早以波瀾不驚。因此,雷越從容不迫地淡淡道:“後來聽說雷將軍攜夫人又離開了大桓國,至於去向,就無人知道了。”
宇文候聞此朗聲笑道:“英雄莫問出處,正如他來時的神秘一樣,走的時候,若是讓人知道去哪兒,那便不再是他了。”
雷越淡然一笑,神情未置可否。然而在內心深處,雷越可以感知,父親當年在雲霄積雷山、雲靈穀,一定做過一件足以動搖雲霄積雷山根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