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常人,或許以為六人互相不識。但雷越一入亭閣,就察覺亭中高手以這六人的修為最強。此外,六個人彼此間暗中提防,小心戒備,深恐對方猝然發動突襲,落個客死異鄉的悲慘下場。
雷越玩味一笑,暗忖道:“素聞光武世界幻師之間鮮有真正的友誼,現在看來果真不假。今日能夠聚集此處的幻師應該是光武部洲的頂級高手了。可這些所謂的高手們呢……”想到這兒,雷越搖了搖頭,覺得亭中六人修為或許高深莫測,但他們活的卻很累、很假。
……
葉真炫見雷越停住身形,一攏手中折扇,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小兄弟修為不俗啊,竟能以禦空飛行之術破開雲霄積雷山千年來的禁製。嗬嗬……今天這風頭可是讓你給出盡了。”
雷越瞥了眼葉真炫,見他體態輕盈,心態渾厚,縱使不用心念探虛的功夫打探。他也知道這個青年的修為早已躍入聖階中期的巔峰境界!
“小兄弟……”伴隨一道沉重的聲音傳來,原本負手站在亭畔的那位紫臉壯漢徐徐轉回身,打了個招呼,沉聲說道:“此屆幻盟聖會在雲霄積雷山舉行,小兄弟不懂山上的規矩,破了山中傳承千年的禁製,已然是闖下了滔天大禍。此時雲霄積雷山的幾位重要人物尚沒現身,小兄弟若是想保身,不妨趁這個機會,速速下山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雷越笑了笑,朝紫臉壯漢問道:“這位兄長,不知如何稱呼?”
“北玄冰洲,紫獅族,宇文候!”紫臉壯漢一拱手,順勢道出姓名。
“承蒙宇文兄好意,不過小弟此番來山為的不是幻盟聖會。小弟來此是為取回一件家父存在這裏的東西。所以,宇文兄的好意小弟心領了。”雷越拱手還禮,算是答謝宇文候的這番美意。
宇文候見心中所想與雷越回答大相徑庭,便無奈地歎了口氣,又負起雙手,以目光遠眺那道傾泄而下的雷電飛瀑,再不理會亭中諸人。
這時,守在一根亭柱旁的那位瘦高西夏青年突然幹笑兩聲,然後用生硬的大桓國語言說:“我們都是堂堂光武部洲的聖階幻師,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可以顛覆朝野的頂尖人物。可為什麼我們守在這間該死的亭子裏已經足足有七天時間,還不見雲霄積雷山派人接引呢?”
原來這些聖階高手來到觀雷閣已有七天時間了。礙於禮節,他們不便擅自進入山中正殿,隻好按照拜山訪院的禮法,先行下榻在觀雷閣,等候山中使者前來接引。便奇怪的是,一晃七天過去,除了雷越以心念裹著小七、淩北漠二人出現,再無半個人影來接見這些名聲顯赫,實力頂尖的幻師強者。
此刻憐星冰冷如石的臉上忽然淡出絲笑意,她轉過身,對方才說話的瘦高西夏人道:“奧拉維森,這段日子我在族中總是能聽說,你帶領萊茵學院師生,在西夏駝洲和南離綠洲幹的那些好事。我做為幻盟聖會一名資質較老的幻師,今天我可以告訴你––每次的幻盟聖會除了要選出一位公認的高手當幻盟的大執事外。還要通過收集的情報,對那些在光武部洲犯下過罪錯的幻師進行懲罰。”說到這兒,憐星眸子裏閃卻一絲冰冷殺意。“你不是期待雲霄積雷山接引我們的使者嗎?好吧!我想他們應該快到了……”
憐星的話讓眾人為之一驚!觀雷閣裏的人,每一位都擁有頂級的修為,但此時人們卻並沒有察覺外界有任何的力量氣息波動。有的隻是那道傾泄而下的詭異雷瀑,以及陣陣如濤般掠過耳畔的風聲。
雷越望了望憐星,心中暗道;“這個模樣如少女般的老怪物,身上的實力恐怕已經到達聖階後期的巔峰了。加以時日,突破聖階,邁入靈階絕對不是問題。至於她說的什麼接引使者……”雷越下意識地伸出左手,手背上那層細密的汗毛此時居然根根直立,一縷輕微至極的破空心念正夾在如濤的風聲中,滲入毛孔,融入心念。
微微一笑,雷越身體挺的筆直,目視虛空,玩味著喃喃說:“果真是來了,而且來的還是這山中的兩位頂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