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被雷越暗中教訓,整個過程除了那個剛剛出現的藍衣青年,沒有任何人發現。因此,場中來往的賓客亦並未注意到––居然有兩個將門公子,莫名其妙地受傷走開了……
……
藍衣青年身材高大魁梧,相貌一表人材,言行舉止間頗為權貴風範,教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朝廷裏某位重臣的公子。
紀曉風這時不知從哪裏來到雷越身旁,這位大學士見到藍衣青年,先是一楞,隨之拱手道:“翰林院紀曉風見過夏候公子。”
藍衣青年輕輕擺了下手,淡聲道:“你是朝廷命官,我不過是區區太師公子,論對朝廷國家的功德,你尚且在我之上。我怎敢讓你先行施禮呢。”
這番話說的非常客套,乍聽起來藍衣青年應該是位頗具修養的君子。但雷越和小七分明看到,藍衣青年說完話後,拿手輕輕揮了揮,示意紀曉風收禮。這揮手之餘,對方臉上頓時就浮現出身為太師公子的那種優越感。
紀曉風收禮正身,遂又向雷越介紹道:“這位便是當朝太師夏大人的公子夏候歸鶴。”言罷,他又向對方引薦道:“這位是最近以失傳畫功聞名於蘭京的越絕公子。”
“哦……?越絕公子?你是個畫畫兒的?”夏候歸鶴語氣冷漠地問道。
雷越見對方言辭冷傲,倒也不生氣,隻順勢拱手道:“是啊,公子說的沒錯,在下隻懂得一些畫兒而已。”
夏候歸鶴點了點頭,目光遂又搭在小七身上,然後輕歎口氣道:“敢問這位小姐,您出身京城哪家大臣的門內啊。要知道蘭京城裏騙子眾多,可不要貪求他人表麵展露的那些奇淫技巧而誤了自已終身呐。”
小七淺淺笑道:“有勞公子費心。不過有件事公子可能不太清楚,我與他自幼便是青梅竹馬,到了如今已然是再無法分開。縱使天雷劈落,我這個人也是要伴著他一起去挨那天雷劈。此外,我還要告訴你,本姑娘不是什麼大臣家的小姐。本姑娘與他一樣,也是個小畫師。”這幾句話,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割的夏候歸鶴疼痛萬分,但還叫不出聲。並且,不僅叫不出來,他甚至都讓自已沒辦法去反駁拿刀子割他的那個人。
訕訕一笑,夏候歸鶴拱手道:“二位,本公子領教了。來日方長,今後找個機會,定當再拜會二位。”言罷,夏候歸鶴冷哼一聲,隨之抽身離去。
紀曉風這裏來到雷越身畔,壓低嗓音道:“夏候歸鶴在京城內惡名昭著,他可是個什麼事都能幹出來的人。公子您得罪了他。這蘭京恐怕是不能久住嘍。”
雷越微笑道:“紀大人多慮了。區區夏候歸鶴奈何不了我什麼。再說了,倘若他真想對我行什麼卑鄙手段……到時我還真想看看,究竟會是誰不敢在蘭京久住!”
身為文人紀曉風不識雷越底細,自然以為這些話是雷越私底下說的狂言。當下,他搖頭歎息了一番。正待規勸雷越幾句,讓他注意言行的時候。會場內突然響起一道高亢的聲音;“恭迎玄星太子殿下!”
這道聲音方落,另一邊又有一道聲音響起;“恭迎楓丹太子殿下。”
兩位太子、一大一小、同時進入會場,這樣的情景,讓雷越頓時感覺,有一場好戲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