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歸應聲而起,拿過地契置於懷中,又問明了宅院的具體方位。一行人便丟下呆呆的周知古,拂衣離去。
……
離開‘集美齋’沒多遠,胡老二小跑著從後麵竄到白元歸身旁,搖頭晃腦地說:“妙啊!實在是妙!日後我們真要住進那所宅院裏,估計你這個管家可要省心多了。”
白元歸不解其意,皺眉問道::“我省的哪門子心啊?”
胡老二道:“管家!你想想,那麼大個宅院,裏麵房間無數,又有假山花園什麼的。要想保持幹淨整潔,務必要每天都派人前去打掃。這樣的話,你這位管家天天可就有得忙嘍。不過,方才我聽那個周知古說,宅子裏的東西不管荒廢多少年,都不會積累灰塵,家具,器物均鋥明瓦亮。假若真是這樣的話,你不是省心省力,又省的是什麼呢?”
白元歸此刻對胡老二壞笑道:“是啊,你想那道怪風它既然能自已擦桌子掃地,開門開窗,估計到了半夜你睡熟時,它還會鑽進你被窩,順便擦擦你那幹癟的身子呢。”
胡老二則不以為然,昂首說道:“哼!不怕那怪風不來,倘若真鑽到我懷裏來。嘿嘿!本大官人還正寂寞的很,索性就摟它睡好了。”
白元歸聞言一楞,隨即拍拍胡老二肩膀感慨地說:“胡兄啊!胡兄!果真是羅浮山上的悍匪出身。您這一身彪悍的氣勢,讓白某佩服、佩服!”
這番話似乎讓胡老二非常受用,當下他一甩長袖,抖出折扇,搖了兩下,丟開大跨,邁步搶先走在了前麵。身後雷越望著胡老二枯如竹竿的身軀,內心感慨道:“關將軍呐!您果真給我派來一個極品。區區一個胡老二就是這樣,那羅浮會館裏的人物又會是什麼樣的品性呢?”
……
雷越一行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橫跨小半個蘭京城。終於在日落前來到這處占地廣闊的府邸大門前。
諾大的府邸以紅磚琉璃瓦徹成一道足有四五丈高的圍牆。院門前,兩尊重愈萬斤的石質獅獸蹲伏而臥。通往大門的台階上青苔遍布,跨過台階,就是進入這處府邸的兩扇紅漆斑駁的大門了。
門上銅環兩端係著足有拇指粗細的鐵鏈,中間處掛了一塊銅製的大鎖。白元歸見那塊鎖頭攔住去路,禁不住自責地說道:“唉!怪我一時糊塗,居然忘了向周知古素要開鎖的鑰匙了。”
區區一道鐵鏈又怎麼攔住雷越呢?況且這宅子從今天起就是他自已的了。此時聽白元歸這麼一說,雷越微笑之餘,剛想踏步上前,讓體內術元震碎銅鎖。不料,身旁的胡老二奸笑兩聲,朝自已晃了晃了一根奇形怪狀的鐵絲,三步並做兩步竄到門前,又順手將鐵絲插入鎖孔內,搗鼓了三四下後,眾人耳聽到吧嗒一聲,那銅鎖就被打開了。
雷越見大門開啟,上前一步,抽掉鐵鏈,伸手抵在厚重的門板上,朝內用力一推。耳聽到門軸一陣吱吱亂叫,這道封了不知有多少年的大門,再次被重新打開。
……
站在門口,朝內望去,正前方是處高大的影壁石,石壁雖曆經歲月風雨侵蝕,可看上去仍舊顯的光潔無比。壁上以浮刻的手法,雕有一幅‘彩雲追月’圖。圖中的雲霧層疊翻湧,一輪彎月,高懸天空,雖說是單色的石雕,卻由於工藝絕綸,讓人有種恍若置身圖中世界的奇妙感覺。
繞過影壁石,展現雷越麵前是一處寬廣的庭院,院子裏以上等漢白玉石鋪地。正前麵是處廳堂,左右兩側立著兩道回廊。宅院房屋的用料看上去十分考究,除了上等的檀木,還有花梨、紫楸、等等這些萬年不腐不爛的上等木料。
雷越仔細打量間,一旁白元歸、胡老二均已是看的目瞪口呆。這間府邸在他們眼中委實是太過於奢華壯觀了。即便,這裏麵常年沒人居住,可那一處處的門窗、畫棟、扶欄都亮麗如新。冷不丁置身庭院,讓人感覺這處府邸是剛剛打造完工的新宅院般。完全不像荒廢的千年之久的古宅。
“真是個不錯的宅院!”
白元歸嘖嘖有聲,讚許地說道。
雷越望了眼白元歸,朗聲笑道:“白管家!倘若今後我讓你來打理這間院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哈哈哈!”白元歸笑了幾聲,隨即對雷越正色道:“公子!估且不提這宅子如何的龐大奢貴。就算公子在蘭京隻找到幾間寒酸的微舍,老夫也能夠替公子打理的井井有條。”
胡老二此刻望了眼白元歸又看看雷越,躊躇半天,最終試探著向雷越問道:“公……公子!您……您今後打算給小的在這院子裏安排個什麼職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