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公子,我修的這門術元名字叫‘一怒劈山斬’,憑借的全是一口怒發衝天的心念意力,譬如這把刀……”說著燕赤雪伸手將橫在膝上的刀抽了出來。
淡淡月華照射下,雷越見燕赤雪握在手中的隻有一個造型古拙的刀柄,刀身處則空空蕩蕩,不見絲毫的刀刃。
“這把刀隻有刀柄,刀身全憑體內激蕩勃發的術元凝練而成。聖階修為前,每砍一刀都會耗盡體內大半以上的術元。因此,雖說威力強大,卻不能常用。”燕赤雪輕撫刀鞘,緩緩講解。
“嗬嗬,好在有我,我修的是‘九龍盤天弓’弓身以術元凝聚,箭矢……唉!修為尚淺,隻好以鋼箭來替代,否則,若是達到聖階,凝元化箭的境界,就算是十個杜彪也會讓我一箭射殺。”端木追日接過話,目光隱含對錦衣隊的十足憎恨。
雷越隱隱中感覺錦衣隊絕不會忽視杜彪等人,聯想最近一段時間出現在江南的幾位錦衣隊高手,雷越預感,過不了多久,會有一位實力淩架在杜彪之上的真正高手出現。畢竟,錦衣隊內部紀律嚴明,每辦一件事,都層層下派,事情進展到了什麼地步,也會直接向負責此事的人彙報。以杜彪的身份,倘若失蹤,必定有人要追查其下落,由此看來翠湖山莊的平靜,維係不了幾天時間。
“恐怕不久,會有場惡戰呐……”雷越低頭,輕撫阿紫光滑的脊背,喃喃而語。
“公子,您說什麼?”端木追日眉頭一挑,剛說出這句問話,突然,不遠處的石板路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雷越抬眼相望,見是白元歸領著洪大貴那個寶貝兒子洪福,正朝小亭的方向走來。這幾天時間裏,洪福一直跟在白元歸身畔,先是到地底密室內收拾出那些殘餘的靈藥以及黃精涎香玉。隨之,小洪福就整天纏著白元歸,跟著老管家一道在房間裏擺弄壇壇罐罐,煉製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靈藥。
眼下,洪福跟在白元歸身後,乖巧的就像白管家親孫子一樣。就連喘息都不敢放大聲。白元歸到了亭中,前雷越等人在收功休息,便在臉上堆起笑意,朝雷越挑了挑眉,滿臉十足的江湖騙子神情。
雷越眼見白管家臉上的展出的神色,頓時無語,正準備詢問詳情時候,白元歸一轉身,拉下臉,冷言對洪福道:“我瞞著公子大人帶你過來,已經做出違背家訓的事了。念在那天你獻出家中珍藏的靈藥,這件事老夫也不再向你討什麼人情。既然到了此處,有什麼話,你就當麵與公子大人講罷。”說完,白管家轉過身,朝雷越狡黠一笑,讓出躲在身後的洪福。
撲通一聲,洪福二話不說,直接就讓兩膝跪在雷越麵前。
難為洪福那胖胖的身體了,亭中地麵鋪的又是冰冷堅硬的石板,這一跪,疼的洪福差點沒讓眼淚流出來。
洪福低著頭,漲紅著臉,斷斷續續向雷越說:“小人洪福,懇請公子收入門下,修習幻師功法!”
雷越恍然大悟,敢情幾天時間下來,白管家終於讓洪大貴的這個寶貝兒子說出心中躊躇已久的計劃––拜入名師門下,修成一身幻師功法!
洪福年紀不大,幼年時喜習武藝,洪大貴就花錢請了幾位武師來家中教導。因此,一身修為雖說距離武者先天大圓滿境界還有一大段距離,但氣血飽滿,體內筋骨關節也早就打開,隻要悉加指導,再佐以‘混天洗髓元’伐毛洗髓,相信用不了多久,洪福就能達到幻師的入門境界。
雷越自忖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又難得洪福年齡尚小,雖說人長在大富之家,望他的雙眼卻深感對方心念清純,不像尋常富家子弟那樣傲慢不訓。當下,雷越就決定把這個少年收入自已麾下。
正待要張口答應,轉爾讓洪福起身時,一旁白元歸卻連連向雷越使眼色。不知白管家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雷越索性也不說話,隻端起茶盤中的茶杯,慢悠悠地小啜了一口。
“洪福……須知幻師乃是頂天立地的人物。修成後,更是擁有開疆拓土,立宗成派的大實力,這在大桓國朝廷可是明令禁止私下裏修行的。我家公子要收你為徒,難免就會擔上這個風險呐……”白元歸裝模做樣,意味深長地對洪福說。
“小……小人明白,公子……小人家中有錢財無數,在大桓國的國境內又分布著各處的典當分號,但凡典當行掛著一個洪字的。都是我家開的分店,小人投入公子麾下,在錢財上自當全力扶持公子。”
洪福誠惶誠恐,仿佛深怕雷越不肯收他,言詞間,流露出的誠懇格外真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