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越從白元歸嘴裏了解到這些,大抵也能推測出這位曾經的藥聖為何會不遺餘力地扶助自已。試想下,以白元歸的修為,救人是完全沒有問題。可若遇上心思歹毒的人,想要強行索取白元歸身上的那部‘大黑獄魔秘藥煉心經’,白元歸可就沒有什麼自保的實力了。
說話間,白元歸徑直走到燕赤雪床頭,伸出三根手指在燕赤雪探出的脈門上搭了搭,站直身體,閉目冥神,雙手掌心相對著旋轉一圈,又提出左掌,讓食指和拇指搭在一起,彎成了一個圈。
白元歸右掌托住在左手的掌根後,將左手對準燕赤雪額頭,神情霎時變的格外肅穆起來。雷越與白元歸身體靠的很近,此時他抬眼望去,隻見對方左手掌心處隱隱有一抹淡淡的綠芒悄然閃動。伴隨綠芒頻跳,一道宛如薄霧狀的心念意力,靜悄悄地從白元歸身體表麵釋放出來。
幾人中,雷越距離白元歸最近,那道源自對方體內的心念意力自然他感受的也比其它人強烈一些。這股心念之力,與雷越接觸過的肅殺、強勢之意完全不同。它隱隱中淡著股似有似無的藥香,讓人聞之頓感心神一振。
轉念間,彌漫在空氣中的心念意力又被白元歸盡數收攏,嗖的一聲,隨著空氣裏出現的波動。心念意力刹那間全都彙集到白元歸左手掌心迸出的一抹綠芒上。
白元歸收斂心神,身體就勢向前一傾,左手食指對準燕赤雪兩眉中心的位置,用盡全身所有的力量,奮起一彈!
一道耀眼的綠芒,陡然間在白元歸彈出的指尖迸現,仿佛夜空閃逝的流星,一閃之際,便在燕赤雪眉心處消失不見了。
“噓……”
白元歸長舒口氣,頃刻間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沁出,原本旺盛的精神頓時變的頹痿,整個人宛如得了場大病,一屁股就堆坐在了床頭擺著的一把木椅上。再看床上躺著的燕赤雪,此時麵色已不像方才那麼蒼白,雖說仍舊昏迷不醒,但臉上已經有了絲難得的血色,呼吸也漸漸變的平穩起來。
白元歸堆在椅子裏,望著床上的燕赤雪,長舒口氣道:“想不到,老夫沉浸幻師修行十年之久,集合天下靈藥煉出的這道以‘九靈護心丹’藥性為主的‘九靈護心元’,竟然如此的耗費氣血心念,唉……我……真的是老嘍……”
雷越見燕赤雪傷勢已經穩定,當下心頭那塊懸住的大石便自行消失。隻是白元歸看上去十分的虛弱,隱隱中竟有脫力的現象。念頭轉動的刹那,他想起白元歸朝燕赤雪眉心彈出的那抹綠芒,就忍不住出口問道:“白管家剛剛輸入燕兄體內的那道綠芒,難道說是你體內的術元?”
不等白元歸回答,一旁的白菲兒出口說道:“沒錯,那就是爹修行來的術元。我們修的這門幻師功法,隻有在到達靈階的境界時,才能夠利用心念意力釋放出藥性醫治病人,而在此之前,每為別人治一次病,都必需調用體內寶貴的術元……”
術元對任何一位幻師來說,幾乎算得上是身家性命一般的存在了。雷越、端木追日、納蘭姐妹以及鐵雲聽白菲兒這樣說。心中不禁悄然一動––白元歸以術元醫治燕赤雪,這樣的做法,幾乎可以算得上把自已的半條性命給了對方!如此一來,白元歸又一次用實際的行動,顛覆了眾人對他的看法。這位藥聖表麵看上去油嘴滑舌,老奸巨滑,但那是對外人而言。至於對身邊的至親和朋友,完全可以用‘兩脅插刀、萬死不辭’來形容!
……
燕赤雪現在雖沒有什麼大礙,但白元歸輸入他體內的那道凝集了‘九靈護心丹’藥性的術元,隻是暫時壓製住衰敗拳意的發作。且術元的功效過了七天時間就會自行消失。因此,擺在雷越等人麵前的難題就是––如何在七天內找到可以去除衰敗拳意的奇方妙藥!
眾人應一籌莫展,圍坐在燕赤雪床前,各自冥神沉思。突然,坐在茶桌旁的初冰驚叫了一聲;“這木匣裏怎麼裝了塊奇怪的石頭……?”
雷越抬眼去看,隻見初冰不知何時把在無涯山上得到的那個木匣打開了。敞開的木匣以白色的絲絨做襯,正中央穩穩嵌放著塊拳頭大的金黃色石塊。眾人一時被其吸引,紛紛起身到初冰茶桌前觀望;那塊石頭通體金黃,在房間淡淡的燭光照射下,散發半透明的通幽質感。望上去,感覺石塊內部仿佛有層流動的薄霧般,透著說不出的詭異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