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雷越發現遠處一片黑漆的密林中,仿佛驚起了一道無聲的閃電,有條刺目的紫芒,刹那間衝天而起,照亮了一大片的山林。隨之,他聽到一道宛如雄獅般的怒吼––“嗷……”震耳的吼聲挾帶著股令人膽寒的怒氣,似欲撕裂空氣般,在林中掀起一片的濤聲;嘩……嘩……,猶如狂風吹拂;吼聲過後,一株株的參天大樹都在微微地搖晃。頃刻間,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此起彼伏地在遠處的密林裏響起,伴隨的還有人聲的怒吼、喝叱。隨後,一條紫電靈蛇般飛快地在林中來回盤旋,向自已藏身的這處岩壁跑來。在紫電的後麵,嗖、嗖、嗖……又從各個不同的方向竄出十幾條人形身影,直朝紫電閃現的位置撲去。
“來了!”白元歸壓低聲音,同時讓身體深深伏進了‘刺芒果’密結的藤蔓裏。
紫電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眨眼間就把身後的人影遠遠拋開。等雷越看清那條紫電前進的準確方向時,隻覺得眼前紫芒爆漲,一道手臂粗細的紫電裏,隱約有隻奇異小獸。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隨之,那條紫電就消失在不遠處的岩洞裏。
“嘿嘿!公子看到了嗎?就是那小東西。”白元歸聲音壓的很低、很邪惡。
雷越用目光打量了下不遠處的洞穴,它距離自已藏身的位置足有十丈的距離,離地麵更遠,居然達到了二十丈之高,如此高的距離,那小幻獸竟然可以一躍而入,它簡直可以與天空中翱翔的飛鳥相提並論了。
突然,幾乎就在小幻獸躍入洞穴的刹那,兩條身影飛一般急掠而過,一直來到岩壁下,這才停住了身形;借著淡淡月華,雷越看清那兩條身影正是不久前在祠堂內匆匆離去的灰衣青年和白衣青年。
“我們就在這附近埋伏吧,估計用不了多久,身後那群人就會追上來。”灰衣青年沉下嗓音低低的說。
“嗯、等下你找處高點的地方,用箭射殺那群追上來的人,我負責對付那個高手。”
“好!”
“對了,這隻幻獸體內的元心能夠幫助那小少爺提升到師階境界嗎?”白衣青年有些疑惑地問。
“唉!難說啊,不過來之前,你、我父親讓我們務必把那小少爺的修為提升至師階境界,隻有這樣,才可以帶他去北玄冰洲。”
“是啊,離行前,爹也沒交待清楚……不過既然讓咱們遇見這隻小幻獸,倒也是個老天降給雷家後代的機會。算上去,那雷越應該與你我同齡才對,當年家中卻遭遇了那樣的變故。真不知這麼多年,他小小年紀一個人是怎麼熬過來的。”
“多說無益!他們快追上來了,快點找位置藏好吧。”灰衣青年說完一擺手,霎時兩人仿佛訓練有素的士兵,很快就各自找了處絕佳的伏擊地點,收斂氣息,將身形完全掩藏起來。
灰衣青年和白衣青年這番話聽到雷越耳中,不亞於平地驚雷。刹那間,他體內收斂起的熱血幾乎就要沸騰。他萬萬沒想到,這兩位素不相識的青年,甘冒天大風險來捉這隻幻獸,最終為的竟然是自已。可是……他們究竟是誰呢?聽語氣,好像他們的父親與自已父親是舊識。但不管怎樣!雷越對自已說;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自已寧可不要什麼幻獸,也一定要確保那兩人的安全!
雷越心底剛剛下完決定,密林內一條條身影已經追到了岩壁前的草地上。悄然望去,隻見來到這裏的人大概可以分為兩隊;左邊的九人容貌衣著各異,行為舉止冷漠傲然,稍稍細看就知道是在無涯山附近隱居修行的幻師。另一群人則不同,他們人數雖少,僅有七人,但身衣整齊光鮮,站在那裏冷森森的仿佛一杆杆堅在那裏的長槍。為首的人大概中年模樣,臉上橫肉虯結,濃眉冷目,眼神流轉之際,不時迸射出一道道凜冽的殺意。
……
中年首領停住身形後,掃了眼旁邊的九人,嘴裏哼出聲冷笑,沉聲道:“一群烏合之眾!躲在無涯山裏偷偷修習幻師法典本身就已觸犯了大桓國律例,沒有把你們拿去法辦,已經是天大的情麵了。竟然還敢跟上來與太師座下的錦衣隊爭搶這隻幻獸,簡直是自尋死路。”
雷越看了看那九人,其中實力最強的不過是仕階初期的幻師,更有甚者目前僅是剛剛到達先天大圓滿級別的武者,與那七人相比,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了。不過中年首領模樣的人既然報出自已是太師座下錦衣隊的人,就等於向自已表明了敵人的身份。看來這潭渾水自已還真要非趟不可了!
九人中為首一個紫衣漢子,也就是那位仕階初期的幻師看上去頗有些不忿,他從人群裏站出來,高聲嚷道:“物華天寶!有緣者得之。既然我們知道此事,趕了過來,就說明這寶貝有我們的一份。況且人家這裏的主人洪大貴前幾天放出的話裏,也沒說寶貝獨歸你們錦衣隊所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