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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湊在火堆旁飲酒的兩個年青人聽到白元歸的那番感慨後,那位灰衣青年灌下口酒,對白元歸道:“堂堂七尺男兒,一身熱血,怎能被一個女子以如此無禮的語言奚落。且不說這件事誰對誰錯。單就那群女人說出的那番話,折斷她的戰器,算是便宜的了!唉……”這灰衣青年複又長歎口氣:“想當年雷將軍威名遠播,一身的幻師修為強橫無比。但自從神秘失蹤後,雷家就沒落了,如今也不知雷家後人身在何處,可歎、可歎啊。”話音一落灰衣青年似有無窮感慨般,拿起酒壺咕咚、咕咚仰頭就灌下了兩大口。
雷越見灰衣青年與自已年齡相仿,看上去最多不過二十歲。但說起自已父親的往事時,語氣十分的老道,就仿佛當年那些事,他自已親身經曆過一般。
“這人是誰?”雷越望著灰衣青年側麵那道冷峻的麵孔,禁不住在心底留下一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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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冰掏出隨身帶的冰漿果汁,倒出一滴在鐵雲嘴裏。很快,受阻的氣血在冰漿果神奇功效的作用下變的通暢起來。
鐵雲睜開眼,發現手腳恢複知覺,當下忙著站直身體,抱拳向初冰、初炎還有雷越道:“多謝公子和二位小姐挺身相助。在下一介捕快,實力低微,這等大恩大德本應報以重謝。但在下身上銀兩實在有限,拿出來隻怕公子笑話。隻有等他日找到個機會,鐵雲必當以命相報!現在我身負衙門派下的公差,隻有抓住那群黑衣女才可以交回公差的。因此,請公子見諒。鐵雲先行告辭了。”
雷越望著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心中倍感無奈。他起身示意對方留步,徑直走到鐵雲身旁,沉聲問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今天的事我也是看不慣才出手相助的。隻是不知,你這麼急著去抓那群黑衣女,可知道你以一身先天武者的實力,怎麼去對付那群身負幻師修為的人呢?”
鐵雲黯然道:“公子、你當我是傻子嗎?方才那一幕我全看在眼裏,知道你們都是身懷術元,擁有可怕力量的幻師。我以先天武者之力去捉拿五位幻師,這怎麼聽都像是癡人說夢。可若我不去追拿,這職位就會被革掉。削了職位,我以一介庶民之身,又怎麼去尋找恩主雷將軍的下落呢?畢竟,我用公差身份,在各地查訪也便利一些。今天既然已經知道這些女人的來曆,我心裏自會知道怎麼去做。大不了暫時不去交那公差,隻專心尋找恩主的下落便可!至於以後……唉!我孤身一人,也沒什麼家室,平生最大願望就是能找到失蹤的恩主夫婦,所以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鐵雲神色坦蕩,他知道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少年不僅不是壞人,相反與他一樣,也是個熱血的性情中人。年齡雖小,談吐舉止卻頗為不俗。鐵雲索性也樂意把埋在心底的事坦言相告。
雷越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他隻知道,假如父親今天在這裏看到發生的一切,聽到鐵雲這番擲地有聲話,即便他是位冷血的將軍,體內那一腔氣血也會澎湃激湧!父親雷軒庭身為指揮千軍萬馬,馳騁殺場的大將能擁有如此忠心耿耿的部下,完全是一項至高無上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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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站在不遠處的白元歸突然堆起一臉笑意走到雷越身畔;“嗬嗬,這位公子,剛才見你以心念意力重創火月族那位女孩兒,想必公子也是位幻師吧。既然是幻師,那公子知道今天為何在這間祠堂內會如此之巧,聚集你、我、甚至他們這樣修為不俗的幻師呢?”白元歸說著,目光有意無意地瞄了眼近處的那兩個青年。
雷越道:“老先生知道什麼,盡管說吧!不必在這裏繞圈子。”
白元歸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堆起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悠然道:“不僅在這間小祠堂內聚集了你我,此時此刻在這附近一條條的山路上,還有許許多多的幻師,正急匆匆地奔赴一個地方。那裏就是被稱作江南第一莊的––翠湖山莊……”
報出翠湖山莊的名字,白元歸見祠堂內所有人目光全都聚在自已身上,頓時愈發得意起來。他搖著頭,悠悠道:“這世上的幻師最為看重的東西,除了珍貴的修行法典,就是體內來之不易的術元了。須知術元的凝煉過程非常艱難,需要不斷提升自身的心念意力才能夠積少成多。所以呢,這能夠滋生術元,增強氣血的物華天寶,就成為幻師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