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景灝不太高興的嗯了一聲,我們都清楚,煙姐這個時候打電話。無疑是要催他送我回去。
果然,電話那頭笑著說:“今晚我們眉姐慶生,場子熱鬧的很。您帶楚楚一起來玩唄。這姑娘,還沒跟眉姐打過招呼呢。”
她一通話說的滴水不漏。根本沒有給秦景灝說不的機會。
“嗯,我等會就帶她過去。”
“好嘞。保證給您留個好位置。”
秦景灝接過手機掛了電話,扔在床上,整個人攤開四肢平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以為他不打算再說話的時候,他開口了,嗓音變得沙啞低沉。“你那個……以後會經常陪客人嗎?”
“……會吧,我也不確定。”我老實說。
是真的不確定。我不知道以後接到的任務會是什麼樣子,我更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其他客人點。
“目前為止,就隻有我一個吧。”秦景灝又問。
我嗯了一聲,心情異常複雜。
房間裏安靜的隻有我倆的呼吸聲。麵對這不能改變的未來,誰都沒有辦法。
“我不是聖人,真的沒法看自己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懷裏。”良久,秦景灝才說。
他說的是我早就認識到的事實,但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感覺全身仿佛被抽幹了力氣一樣,虛脫的坐都坐不住。
我側躺在床上,把自己蜷縮在一起,不言語。
他也沒再說話。
我們兩個就這麼安安靜靜的一人一側躺在床上,一張雙人床中間像是隔了一條鴻溝,距離遠的令人害怕。
一直躺到傍晚,夕陽的餘暉灑進臥室,我才從床上爬了起來,秦景灝還是那個姿勢,呼吸淺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我盯著他的眉眼看了會,輕手輕腳的拿著衣服去浴室換好,又畫了個淡妝,卷頭發的時候秦景灝推門進來了。
他愣愣的盯著鏡子裏的我看了會,才走過來,從身後環住了我。
“我不喜歡你打扮成這個樣子。”他甕聲甕氣的說。
我語結,拿著卷發棒的手停在半空中。
“可我喜歡你。”他又說。
我放下卷發棒,把手按在腰間他的手上,看著鏡子裏的他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喜歡你。”
“真的嗎?”他笑。
“真的。”
“如果我變成窮光蛋醜八怪呢?”
“喜歡。”
“如果我變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呢?”
“照樣喜歡。”
秦景灝嘿嘿一笑,“我也是,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你,永遠喜歡你。”
彼時的我們說下這段山盟海誓的時候,也不過是十八歲的年紀,年輕人的誓言總是那麼容易說出口,那麼難以實現。
因為煙姐電話裏說去參加的是眉姐的慶生,秦景灝也特地換了身西裝,沒打領帶,襯衣的扣子解開兩個,倒是顯得隨意不少。
他衣櫃裏掛了不少西裝,有出席正式場合的,有休閑的,秦景灝告訴我,這套房子是他爸給他買的,叫他在A市有個落腳點,西裝都是專門定製的,為的是以備不時之需。
“對了,拍賣會那天你那幾十萬,是哪來的?”我突然想起來,就問了。
他爸就算給他買房子給他買車,他突然需要幾十萬,他爸怎麼也不會直接給他吧。
“我把車賣了,就賣給我跟你說的那哥們了,不過他沒急著要,現在還是我開。”秦景灝不甚在意的說。
我聽了心裏不舒服,“你沒必要……”
“沒必要什麼?沒必要花那個錢嗎?雪兒,別說是這車了,就是把房子賣了我也願意。錢沒了我可以去賺,但你讓我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買走,我做不到。”
我歎口氣,聽他接著說:“你別為我擔心,我又不是蠢貨,這錢我有辦法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