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死她的!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不要命的朝著拉著我的女生手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鮮血灌進嘴裏,那女生大叫一聲鬆開了我。
我衝過去在那凳子落在郝一佳頭上之前抱住了白衣服的胳膊,後腰處不知道被誰又被踢了一腳,一下子趴在了郝一佳身上。
接著那板凳就落在了我腰上,背上,一股甜腥衝上喉嚨口,我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夠了,別給打死了,走吧。”
看到我吐血了,那幾個女生終於停下了施暴的手,迅速的離開了。
郝一佳從我身下鑽出來,滿臉眼淚鼻涕的看著我哭,不住的問我怎麼辦該怎麼辦。
我蜷縮著抱在一起,頭腦都不清晰了,感覺自己真的快死了。
真的真的快死了。
為什麼一個人想好好的活著,就這麼艱難呢。
也許死了,還解脫了呢。
這一次,我沒有暈過去,疼的冷汗直流中我聽到郝一佳跑下樓又跑上樓,我聽到來了好幾個人,一雙大手把我攔腰抱起,急匆匆往外走。
“放……放下我……”我咬著牙用盡最後的力氣掙紮著。
“別動,我送你去醫院。”男人渾厚的聲音傳進我耳朵裏,刻在骨子裏的老板的警告不合時宜的在我耳邊響起,我掙紮的更厲害了,瘋狂的推搡著男人,讓他把我放下。
那男人沒辦法,隻能把我先放在地上。
“菲雪你別動啊,她們已經走了,我叫了門衛送你去醫院,你乖乖走啊!”郝一佳一邊哭一邊說。
我牙齒打著顫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我家……車在門口,叫司機……告訴……告訴我家長,叫我……叫我……家長來。”
直到後來這件事過去了很久,大家說起來都會說我是個喜歡撒嬌的女孩子,我非常依賴我的家長。
但沒有人知道的是,我當時滿腦子都是不能被別人抱,不能再犯錯了,已經挨了這麼多打了,哪怕疼死了也不要再被老板懲罰了。
郝一佳又衝下去了,我蜷縮著發抖,隻要有人碰到我,就使勁的掙紮,幾下過後,就沒人敢碰我了。
直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傳來,老板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來了,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聽到這句話,我放棄了所有的掙紮,任憑自己跌入了黑暗。
……
疼,火辣辣的疼。
意識還沒清醒,眼睛還沒睜開,身體的疼痛就精準無誤的傳進了大腦。
我有氣無力的呼吸著空氣中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耳旁是老板說話的聲音。
“斷了三根肋骨,其他沒什麼大傷,告訴她們我今晚不回去,我讓劉秘書去收拾東西了,等會你接一下。”
“醒了?”老板掛掉電話,走過來看著我說。
我嗯,一張口,嘴巴裏黏糊糊的,一嘴的血腥味。
“像剛才那種情況,被別人碰了,我也會原諒你的。”老板弓下腰額頭貼著我的額頭,鼻尖對著我的鼻尖,溫柔的看著我說。
稍後,他嘴角一牽笑了起來,“不過,那種時候你還能堅持隻讓我來,我很開心。”
我看得出他是真的開心,於是也笑了。
他看不出我是真的害怕被他懲罰,不過也許,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權威,無條件服從的權威。
過了一會兒醫生進來了,客客氣氣的問了我幾個問題,給我量了體溫聽了心跳掛了點滴,又走了。
老板一直在病房裏陪著我,期間劉秘書來了一次,提著兩個大袋子,好像是換洗的衣服什麼的。
“老板今晚陪你一起睡。”看著我迷惑的眼神,老板摸著我的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