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卻看到,邪雲天的半邊身子正在緩慢而又能以肉眼所看到的速度在消失,先是從邪雲天的右手開始,他的手指中指在慢慢的宛如虛無之物般,變得就像是被風化的屍體,緩慢的血肉向上蔓延著,隻留下了白慘慘的骨頭。
凡是看到這一場景的人,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心中在發怔,他們想不明白邪雲天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變化,而且看他似乎真的是在享受的樣子。沒有人知道此時的邪雲天到底在享受什麼,他的感覺是什麼,但是也相信沒有人願意去品嚐一下現在邪雲天享受的滋味,已及去感受他的感覺。
光是看著邪雲天身上的變化就讓人的心中升起了莫名驚慌感。
在這個不知名的空間之中,似乎除了恐懼、饑餓以及一些思想感情外,剩下的什麼也沒有了,人的其他感覺五官幾乎消失了一大半,甚至連其他的直覺也一起消失。在這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時空的變換。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也許隻是過了很短的時間,盤坐在蒲團上的眾人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蒲團上坐了多長時間,他們隱隱感覺到似乎已經快到了半年的時間了。眾人心中也不是特別的焦慮,特別的不耐,依然能忍受著這種感覺。隻因他們完完全全都感覺不到時間的流走,根本不知道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
在這個空間中似乎千年如一日,空曠枯燥而又乏味,入眼的一切千篇一律,依舊一塵不變,似是時間靜止在了這裏,停留在了遠處。
唯一有變化的是邪雲天,此時的邪雲天,他的右手手臂已經完全隻剩下白慘慘的骨頭了,手臂上的血肉已經全部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右手手臂上的血肉去了哪裏?隻是在他的臉上依然掛著一塵不變的享受的模樣,就這樣慢慢的消失在眾人的麵前,隻剩下一副白白的骨架。
邪雲天像是在腐化,但是沒有任何臭味,而且是緩慢的從右手手臂開始,而不是從全身上下開始腐爛。又像是風化,但是好像是被人控製著,再慢慢的風化,慢慢的變成一具白骨。
唯有邪雲天的這種緩慢而又有節奏的變化在告訴眾人,時間依然在流走,時光並沒有駐足,他們依然存在。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眾人閉閉睜睜的雙眼也不知道來來回回多少回了。
“不對啊,為什麼我感到我身上的生命力在流逝,而且似乎已經不知不覺流逝了很多?”突然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刑風有些驚恐的神色,但是他卻依然一動不動的盤坐在蒲團上。隻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在努力的想要站起來,隻是卻不知道被什麼力量完完全全的禁錮在了蒲團之上,根本站不起來,隻是被動著接受著這裏的一切。
“我們不會是也會慢慢的向邪雲天一樣,變成一堆白骨吧?”有人突然如此猜測道,眾人的心中終於布上了一層摸之不去的陰貍,沒有人再能保持平靜。隻是任憑他們如何在這裏喊叫,在這裏吵鬧,再也沒有什麼聲音搭理他們,恐懼與深深的懼怕襲上了所有人的心頭。
“糟糕了,我們受騙了,他分明是要將我們慢慢的磨死在這裏!”九皇子突然大叫了起來,他的聲音狀若瘋狂,恐怕此時的他比起瘋子來,真的有一拚。
“我的力量,我的力量也在消失!”不斷的喊叫聲傳來,響蕩在這個空間之中,但是卻一樣的無濟於事。
在這裏,唯一還算非常鎮靜的就隻有盤坐在萬年寒冰玉床上的器破天,因為此時的器破天一直保持著他從坐上萬年寒冰玉床以來的神色,似是有些痛苦,似是有些無奈苦澀的意味。器破天宛如萬年寒冰一般,猶如一塊栩栩如生的雕塑,安安靜靜的盤坐於寒冰之中沒有一點聲音,沒有一點變化,更不可能發生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