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休回到新月客棧的時候,人群幾乎已經走光了,隻剩下他父親還有其他一些大家族的數位高層在場。他母親李英和陸家隨從也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估摸著母親是被父親安排人送回家了。
“就這麼放任青陽鎮的鄉民們離去,這並不像西疆毒叟的作為,難道現在改惡向善了?”雖然感到意外,但陸遠明還不至於真相信這西疆毒叟有這麼好心,說不定還有著什麼陰險的後招。
“不知毒叟前輩光臨我青陽鎮,我等未能遠迎,還望前輩恕罪!現已在新月客棧二樓準備上好酒席,為前輩接風洗塵!”陸遠明沒有說話,黃子榮倒是站出來打破了這沉寂的局麵,他心中還抱了那麼一絲希望,這幾位西疆大師能不計前嫌為他兒子治病。
“哪裏敢當!在中原人士麵前,我這下作之人可擔當不起前輩二字!”西疆毒叟直視著陸遠明,煞氣騰騰地說道:“小小一個陸家家主也敢羞辱於我,中原武林可真是好了傷疤望了疼啊!”
麵對西疆毒叟毫不掩飾的殺意,陸遠明麵無懼色,身軀挺立如山嶽一般沉穩。青陽鎮鄉民們都已經離開,陸遠明少了很多顧忌:“好了傷疤望了疼的可不是我中原武林,當年瘋戟文交龍可以輕易敗你,如今可以力壓你的人大有人在!莫要以為這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中原武林!”
“瘋戟文交龍?我正要找他!”一提到瘋戟文交龍,西疆毒叟便滿麵陰沉,咬牙切齒。對於五年前那一敗,西疆毒叟一直耿耿於懷,滿腔雄心皆被瘋戟那一戟拍散。這五年來,西疆毒叟將所有精力都花費在了練功上麵。五年時間裏他不僅毒功更上一層樓,自身修為也是突飛猛進,如今再次來到中原武林便是為了再戰瘋戟,以洗五年前慘敗之辱。
見此情景,幾位西疆大師也在一邊煽風點火:“這些人之前沒少出言侮辱您老人家!尤其是陸遠明,完全沒有把您放在眼裏!”
西疆毒叟聞言回頭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他非常忌諱別人說他老,至於陸遠明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這是明擺著的事。
“我最恨別人在背後對我指指點點!”西疆毒叟陰沉地笑道:“在打敗瘋戟之前,我不介意先收拾一些胡言亂語的小蝦米。”
聞言陸遠明右手一揮,在一邊偷看的陸休隻感覺自己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退去,隨後一屁股坐倒在十丈開外的地方:“你們退後,陸某領教毒叟高招。”陸遠明揮退其他家族那一幹人,隻剩下他獨自一人麵對西疆毒叟。
氣氛一下凝重起來,西疆毒叟雙目含煞,緩緩抽出纏平時在腰上的軟鞭用力一抖,空氣中發出‘啪!’地一聲爆響。傳聞域外草原善騎之人都會這抖鞭之術,隻不過沒有這番聲勢罷了。
“此鞭名為降龍鞭,久未飽飲中原人的血,今天拿你開祭鞭!”西疆毒叟話音還未落下,手中的降龍軟鞭便已攻出,夾著雷霆萬鈞之勢抽向陸遠明腰部。此鞭雖隻得七尺之長,但在西疆毒叟雄渾內力的灌注下,軟鞭尖端頓時長出五尺氣芒。降龍鞭以閃電般的速度殺至腰的左側,陸遠明雙腳點地,身體騰空一翻輕鬆躲過這來勢凶猛的一擊。穩穩地落在地上,陸遠明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甚是瀟灑。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疆毒叟持鞭站立,聲色俱厲地說道。
“我中原人士一向注重禮儀,前輩您遠來是客,陸某雖不才卻願讓您三招!”陸遠明微笑著,隻是這笑容在幾位西疆大師以及西疆毒叟眼裏是討厭之極。
時隔五年再次來到中原,西疆毒叟再次被人無視了,而且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等家族之主。五年前中原五天十地絕頂高手文交龍,一招重傷了他,他雖不服也隻能忍氣吞聲。而現在站在他麵前揚言要讓他三招的人隻是中原一無名家族的小家主,向來眼高於頂的他如何能忍受。
“讓我三招?好!好!”西疆毒叟氣極反笑,“就算是文交龍在此也不敢說這句話,就憑你!?”西疆毒叟的怒氣一下爆發了出來,渾身真氣鼓蕩須發飄動,連手中的降龍鞭也發生了變化。原本還算光滑的鞭身此時卻伸出鋒利的鉤刺,每道鉤刺皆閃著滲人的寒光,很顯然上麵淬有劇毒。不敢想象,若是人的身體被這鞭子抽中會產生多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