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紫依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陸休頭皮一陣發麻,這要動起手來,別看他人高馬大的,實際上十個他也不是林紫依的對手。於是陸休也不管林紫依什麼反映,雙手扶住她的香肩將她按了下來,與自己同坐一桌。
“消消氣…消消氣!”陸休親自給她倒上一杯茶,“女孩子家的,怎麼一點兒也不懂得矜持呢!動手動腳的讓人看著成何體統。來!來!來!清茶一杯,舒心降火,美顏益壽。”
“哼…!”林紫依餘怒未消,任陸休怎麼說都不搭理他。
“不理我?正好,隻要你不鬧騰,少爺我吃我的驢肉。”陸休不再多說,此時小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餘下的菜都端了過來,立在邊上,額頭上正冒著大顆大顆的汗珠,手不停地顫抖,顯然已經端了很久。
“來把菜擺上!”陸休朝小二哥招招手,小二哥如蒙大赦,立刻屁顛屁顛地走過來將菜全部擺上了。
“少爺,你們慢慢吃!有什麼事盡管傳喚,小的隨時候著。”小二哥走了,正如他屁顛屁顛的來,揮一揮衣袖,隻有汗水四處甩。
陸休這次學乖了,換上一雙筷子夾起一片驢肉邊轉過身去背對著林紫依。眾目睽睽之下,要是這到嘴邊的肉再給一個女人打掉,陸休的臉真要丟盡了。當驢肉實實在在地塞到自己嘴裏時,陸休緊張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慢慢嚼著,“真鮮!這麼久沒過來,這味道還是這麼好啊!”陸休嘴巴砸砸嘴唇,神情陶醉。
當陸休轉過身來準備享用剩下的驢肉時,一件令他意料之外的事發生了,林紫依連同自己桌上那盤驢肉一塊兒不見了。隻見離陸休不大遠的地方,林紫依已經坐回了自己座位,正舉著筷子朝陸休示威,她桌上正擺著自己那盤驢肉。
“這還了得!”陸休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不好發作,隻好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擺出一副難看的笑臉。“這女刺頭實在可惡,此仇不報非君子!”
看著陸休吃癟的表情,林紫依心裏大笑不已,總算搬回一城。“讓你個臭書生不悲不喜,本小姐懶得跟你講道理。”
跟林紫依一起在新月客棧吃飯的一共有九人,除林紫依外其餘八人分兩桌坐下。見林紫依得勝而歸,這些跟班們都覺得出了口氣,平時陸休沒少找他們的晦氣。
“看見沒!跟著本小姐,以前你們受的氣總會一點一點地找回來。”林紫依一邊吃著驢肉,一邊得意地想著。
“這女人得誌跟小人得誌一樣,都不可理喻。”知道今天無法找回場子,陸休也不再計較,來日方長嘛!沒有了驢肉,這頓飯吃得沒點滋味,無聊的他看著窗外,不知道想些什麼。
而客棧裏麵的食客也是喜歡邊吃邊閑聊的,每當江湖上有什麼大事兒或者新鮮事兒,新月客棧的食客們總有些喜歡拿來談論一番,比如現在。
“聽說今天晚上新月客棧將會搭場戲,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
“當然,這件事幾乎真個青陽鎮的人都知道了。”
“不錯,有知情人士透露有幾位來自西疆的大師來到了青陽鎮,身穿大紅袍,頭戴又高又尖的帽子。”
“是的!隻是不知道他們來青陽鎮所為何事。”
“這台戲是黃字賭坊的老板黃子榮專為迎接這些來自西疆的大師所操辦的,你們不知道,那黃子榮有個兒子,三歲那年得了一種怪病,長了一臉的癩子,而且是個天生癡愚之人。聽聞西疆有秘術能治愈這種怪病,興許這幾個來自西疆的大師就是黃子榮請來給兒子治病的。”
“恩,這倒是很有可能,不過你們知道這台戲唱什麼嗎?”
“這個還不清楚,到了晚上一切自有分曉。”
“唱戲?”陸休一下子來精神了,他非常喜歡聽戲,特別是講述那些五天十地高手的英雄事跡的戲。雖然自己不能習武,但他非常崇拜那些武林高手。
“這穿紅袍戴尖帽子的不是喇嘛麼?難道和尚也喜歡聽戲?”陸休一時想不通,不過這並未影響到他的心情,對於他來說還有什麼比聽戲更開心的事呢!
再吃下去也是索然無味,陸休起身結賬後離開了新月客棧,走的時候也沒有再看林紫依那群人一眼。此刻的他滿腦子都是戲,哪還會在意之前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算你識趣!”林紫依亦很快吃完結賬,帶著一夥跟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