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
肖林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敢說話,旁邊的男人拿著雞毛撣子使勁抽打他的後背。
“你這麼大的人一天都在想什麼?成天遊手好閑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20多歲的大小夥子居然還能讓車撞了,氣死我了!”男人說著又不解氣的對著後背抽了兩下。
肖林低著頭死死咬著牙忍受後背上的疼痛。他很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他終究是沒有和他對峙的勇氣。
自己上午應該算是在救人。一個差點被車撞到的老人。當時自己明明見到一個老頭差點被車撞到,自己好意的去拽那老頭。可到了跟前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老頭,一切都是自己眼睛花了。一愣之下肖林自己就被車給撞了。自己被撞得當場昏迷不醒。他連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所以現在這麼罵他也不敢解釋。
男人出完氣,使勁一摔雞毛撣子抬腳就出了屋。肖母見他走了,小心翼翼的走過來看自己的兒子。
摸著兒子俊俏的臉,肖母一陣哽咽。“兒子,你走吧,他已經容不下你了。”
兩個月後……
“同誌!同誌!醒醒!醒醒!”
在開往省城鬆北市的一節夜間綠皮硬座車廂上,列車員使勁推著一個靠在後背上睡覺的年輕人肩膀搖晃。時不時的輕聲喊他。
年輕人滿臉的虛汗死死咬著牙不鬆口。腦袋左搖右晃的好像是在做什麼惡夢一般,。與其相鄰的幾個人也都早就嚇的躲到一旁踮著腳看熱鬧。此時的列車員已經叫了他很久,但是年輕人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相反的。年輕人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全身已經開始劇烈的抽搐。
“同誌!同誌!”列車員見事不好,趕緊把住他的腦袋使勁掐他的人中大聲叫他。
在這列車上根本沒有醫生可找。出了事隻能自己硬挺著。列車員也算個老江湖。50多歲的年紀,可以說一大半時間是在列車上過的。列車上突然犯病的見了海了去了。這點小毛病還真沒在他眼裏當回事。
“他這是羊癲瘋!”圍觀的眾人裏麵一個睡眼惺忪的年輕人擦著眼鏡告訴列車員。
“對!對!俺見過。就那病。”
“趕緊靠邊,小心他咬你!”
“快點……”
站在一旁圍觀的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自己的看法,在這枯燥的20多個小時的時間裏,發生一件有意思的事總是令人興奮的。
列車員也不搭話,繼續使勁按著年輕人的人中穴。
此時在夢裏。肖林正在一片虛無的黑暗空間裏奔跑著,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追他的一群獰笑怪臉。他已經跑了很久,但是依然沒有擺脫這群東西。
肖林知道自己此時是在做夢,自從上次被車撞過之後他就連續的做了一個多月做相同的夢。結局也一樣。自己會被摔死……。
他為了逃避這個惡夢肖林已經連續2天沒合眼。今天自己實在是堅持不住,困的不知不覺就靠著後背睡了過去。
夢裏他累的很想停下歇一會,可手腳在這個時候根本就不聽他的使喚,他隻能機械的邁著踉蹌的步伐向遠處跑。
跑的久了……前麵地下出現一道冒著微弱白光的裂縫。看到那個裂縫肖林鬆了口氣。自己總算是跑到終點了。他知道前麵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峽穀,然後自己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再然後……他會摔的粉身碎骨醒過來。
到了峽穀邊,肖林果然沒有猶豫,大叫著就跳了下去。
“啊!……啊……”
肖林扯著破鑼嗓子,雙手抱在胸前,雙腿合攏筆直的向下墜落。任誰知道這是一個夢之後都會覺得沒什麼意思。所以自從肖林知道是自己在做夢了以後,總會換著法的變換摔在地上的姿勢。這也算是他一種惡搞的報複吧。
有時候是倒栽蔥式的。有時候是金雞獨立式的。更有時候他會用一指禪和超人模式。今天他選擇了一個夜禮服假麵式的。
裝了能有10分鍾,肖林估摸自己應該快落地了。挺起胸抱緊了雙手等待死亡的來臨。這種等死的感覺他真心覺得比較操蛋。可也沒辦法,他為了擺脫這個惡夢已經找過很多的師太大師道長啥的,什麼桃符辟邪寶劍聖水更是不知道弄了多少。冤枉錢沒少花,可結果就倆字。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