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夫摘下口罩,簡單地和我說了一下,盛夏服用了大量安定,導致一係列中毒反應,不過已經通過洗胃全部清除幹淨了,他還說幸虧我來得及時,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還能說什麼,隻能對著大夫鞠躬道謝,眼中已經噙滿淚水。
源子給盛夏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兩個女生已經幫盛夏整理好了一切,苗渺正坐在病床旁邊用棉簽沾水幫盛夏潤著嘴唇。
“夏寶寶,累了就睡一覺吧,我們都在這裏,不會再有危險了。”源子走過去幫盛夏摟了摟劉海兒溫柔地說。
盛夏輕笑著點了點頭,眼睛卻朝我這邊瞥過來,我衝她笑了笑,悄無聲息地走出病房。
我輕輕關上房門,將後腦勺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我聽到房門開了的聲音,我睜開眼睛,看到源子走了過來。
“在這兒幹嘛呢,跟受氣似的。”源子拍了拍我,“盛夏想看你,快進去。”
我苦澀地笑了笑,“算了吧,我看見盛夏那個樣子我怕自己哭出來。”
源子皺了皺眉,挺不理解地問,“盛夏現在不挺好的嗎,你還有什麼可哭的?”
我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告訴他,“你說,我總是信誓旦旦地說會保護好她,不會讓她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可是我發現真到了遇到事兒的時候,我的力量是那麼卑微……”說著說著,我的眼睛有點兒發酸。
源子摁住我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陽,你做的已經很好了,你已經夠爺們兒了,沒有人能保證在那種情況下做的比你還要好。”
我抬起眼睛看了看天花板,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盛夏現在需要你,快進去陪著她才是正經事兒,知道嗎?”源子幫我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然後就把我往病房裏推。
我回到病房,苗渺跟盛夏說了一聲,盛夏果然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陽陽,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兒叫一聲啊。”翟思雨走過來對我說。
我答應了一聲,然後苗渺和小剛也走了出去。
我坐在盛夏旁邊,盛夏還是有些虛弱,但卻一直微微睜著眼睛看我。
“累就睡一會兒吧,我就在旁邊陪著你。”我輕輕地說。
盛夏的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的笑,微微搖了搖頭。
她張了張嘴,但似乎沒說出話來,我湊近了一些問,“你說什麼?”
“眼睛……”盛夏的聲音仿佛蚊蚋,“你的眼睛……還好嗎?”
我輕輕用手指碰了碰紗布,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啊,眼睛沒什麼事兒,隻是眼眶被劃了一下,縫了三針,已經沒大礙了。”
“會不會留疤啊……”
我想了想,說,“應該會留一點兒吧。”我笑著歎了口氣,“唉,以後估計可就真沒有小姑娘再往我身邊湊嘍。”
“以前有嗎?”盛夏笑著問我。
“切,怎麼沒有,本少爺還是有點兒魅力的好嘛!瞧不起誰啊?”我挺自戀地說。
接下來,病房裏便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