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局,啤酒一箱接著一箱地上著,白酒一瓶接著一瓶地換著,他們不停地給我灌酒。不知道跟他們喝了多少,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期間去廁所吐了一波。
我趴在洗手池上,接著自來水洗著嘴,我指著鏡子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說,焦陽,你他媽給我撐住了!
回到包廂裏,眼前一陣飄忽,腳下輕盈得仿佛踩著雲霧。
“焦陽老弟,幹嘛去了這麼久?”胡胖子大笑著把我攬回座位。
我笑道,“吃多了,去廁所拉了個屎!”
楊冉嘿嘿地笑著,“是嗎,你不會是去廁所裏吐了吧?”
我把筷子扔了過去,叫道,“擦,看不起誰啊,我他媽可能吐嗎?你吐八百回我也不可能吐一次知不知道?”
胡胖子哈哈大笑著拍手說,“焦陽老弟好酒量啊,今天哥哥高興,再陪你多喝兩盅!二樂,把那兩瓶牛欄山也開開,給焦陽老弟倒滿!”他怎麼可能看不出我喝沒喝多,完全就是要往死了灌我,但是沒有辦法,我必須跟他們喝,必須讓這群爺高興才行。
終於,他們開心了,一幫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路過我的時候一個個拍著我的肩膀,還說下回再讓我找他們玩。
隻有我一個人喝成了坨爛泥。
我盯著一桌子的殘羹冷炙,不禁苦笑,不勝悲哀。我把腦門兒沉沉地抵在桌麵上,腦袋重的似乎要把桌子壓塌了一樣,我輕輕閉上眼睛,隻有這個時候學校裏的一切仿佛都和我沒了關係。
不知什麼時候,服務員走了進來,拍了拍我說,“先生您好,現在結賬嗎?”
“嗯……結、結!”我迷迷瞪瞪地站了起來,眼前天旋地轉、鬥轉星移。我飄著虛浮的步子走出包間,剛一出去,胃裏忽然一股勁兒往上躥,我趕緊回到裏麵,哇的一聲吐了出來,鼻子裏還有嘴裏通通在往出冒嘔吐物,旁邊的服務員躲到一邊一臉嫌棄地看著我。
我接連吐了三波,肚子裏才舒服下來,撕下兩張紙巾擦了擦嘴,擤了擤鼻涕,又要了一瓶礦泉水漱口,這才結了賬飄飄忽忽地走出酒店。
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街邊的高樓牌匾閃爍著霓虹,晚風陣陣吹過,我的腦袋愈加昏沉,以致於一步都邁不動,直接趴在了酒店門口睡了過去。酒店的服務員出來攆我,我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拉了起來,這時不知道是誰過來阻止了他們。
“這是你男朋友啊,都喝成這樣了趕緊把他領回去吧!”
女孩兒一個勁兒地對那群人說著對不起,然後將我的胳膊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出走。
“你怎麼來了盛夏?”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可卻能準確地辨別出攙著我的女孩兒是誰。
“你就別管我怎麼來的。”盛夏挺心疼地說,“焦陽,你幹嘛呀這是,你這不是糟踐自己嗎?喝這麼多酒,把身體喝壞了怎麼辦?”
我苦笑著說,“我能怎麼辦,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我不這麼做胡胖子能放過咱們嗎?我要是不把他們叫出來,今晚這頓打又跑不了知道嗎?……”說著說著,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就哭了,如果換成平時我是絕對不可能在盛夏麵前哭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