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午夜的鍾聲敲痛離別的心門,
卻打不開你深深的沉默……”
聽了兩句我們就知道是什麼歌了,於是其他人也跟著一邊拍手一片唱了起來。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
當擁擠的月台擠痛送別的人們,
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
孟雪飛的臉頰上已經落下兩行清淚,她沒有拍手,卻麵帶笑容地跟著我們一同唱了起來,郭瑤在旁邊挽著她的胳膊,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一起唱。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
卻不肯說出口;
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
卻不肯說出口……”
眾人動情的歌聲與有節奏的拍手聲在整個包間裏回蕩著。
“當你背上行囊,
卸下那份榮耀,
我隻能讓眼淚留在心底,
麵帶著微微笑,
用力地揮揮手,
祝你一路順風;
當你踏上月台,
從此一個人走,
我隻能深深地祝福你,
深深地祝福你,
我親愛的朋友,
祝你一路順風——”
一曲終了,曲終人散。
那天晚上吃完飯後,我們沿著街又走了一段路,孟雪飛拉著盛夏在前麵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人越走越少,開始的時候孟雪飛、郭瑤和小剛在某個路口不見了,再然後源子和翟思雨叨叨了幾句也不知道鑽哪個店裏去了。最後稀裏糊塗的就隻剩下我和盛夏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我們倆走到天橋上,天橋下麵是一片車水馬龍,兩邊的樓宇閃爍著色彩斑斕的霓虹,夜幕之上到處點綴著繁盛的星辰。
“誒,雪飛跟你說什麼了?”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說什麼啊。”盛夏反應很快。
“屁,你倆在前麵足足嘮了五分鍾,你告訴我什麼也沒說?”我撇了撇嘴。
盛夏“嘶”了一聲,不耐煩地看著我,“我說沒什麼就沒什麼,你個大老爺們兒咋這麼能磨嘰呢?”
“……”我啞口無言,既然她不想說,那我也沒有辦法,隻好換個話題說,“慢點兒走,醒醒酒。”
“嗬,還沒醒過來呢?你酒量也太差了吧,估計都喝不過我。”盛夏十二分不屑地笑了一聲。
我還真不服氣了,“我不信,哪天咱倆比比?”
盛夏也不甘示弱,“比就比啊,怕你哦?”
我倆就開始較勁,到了天橋拐角的時候,角落有一個跪在地上衣衫襤褸乞討著的乞丐。盛夏在他旁邊停了下來,從口袋裏摸出僅有的一張一元錢放在了乞丐身前的破碗裏。
“謝謝、謝謝。”乞丐雙手合十道了兩聲謝,卻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離開以後我還開玩笑說你可真是善心啊。盛夏就笑嘻嘻地看著我說,你哪天要是那麼落魄我也會大發善心的。
我怒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