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我說。
“跑了?跑了好使嗎!”源子顯然還是不肯罷休,我們三個退出遊戲房間,他又下去衝了企鵝幣買了一堆大喇叭,咬牙切齒地說道,“刷!可勁兒刷!刷到那孫子給咱叫爺爺!”
於是,我們三個就開始排隊型刷喇叭罵那個人,大喇叭是全營都能看到的,所以他無論跑到哪個頻道都沒關係。當時滿營的對話欄幾乎都是我們三個人在刷,那個人很快就扛不住了,也刷了一個大喇叭說:“大哥們你們至於嗎?我就說了一句小學生而已啊!”
我們三個看了哈哈大笑,源子則叼上一根煙繼續刷:“快,叫聲爺爺就不刷你了!”
最後那人實在承受不住壓力,到底還是沒叫,直接退出遊戲了。
“切,真沒勁!”源子把雙手抱在腦袋後靠在椅背上說。
我樂嗬嗬地點上一根煙,“我算是看出來了,遊戲這玩意兒要想牛逼也得拚人民幣。”
“這點兒錢算啥,得虧那小子不是啥硬茬,要不然得是一場持久戰!”源子喝了口綠茶說。
小剛一直沒有說話,我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好像有點兒不大自在,估計是源子剛才花錢太大手大腳的緣故吧,估計小剛還從來沒這麼揮霍過人民幣。但是沒有辦法,剛才也確實是興奮過頭了,誰也沒有停止的想法。
晚上的時候我們在外麵的飯店買了飯菜,這回是我掏的錢,畢竟之前源子充會員刷喇叭都是為了幫我解氣,我自然是懂得感恩的,所以這個錢我必須要出。打包好後我們去了源子家和程晰一起吃晚飯,經過一個禮拜的休養調整,程晰的氣色恢複得不錯。源子在客廳支了個小方桌,我們四個便坐了下來吃現成的飯,程晰問源子今天給他的五百塊錢花了多少。源子一下子就傻了,但是也不敢撒謊,支支吾吾說全花沒了——暫且不說水錢和會員費,單單大喇叭我們就刷了好幾百,一個大喇叭可就一塊錢呢!程晰氣壞了,罵源子實在太敗家了,家裏這點兒錢遲早被霍霍沒了,又責怪我和小剛在旁邊也不攔著一點兒,程晰本來就很有氣場,板起臉說話就更別提了,我們三個坐著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喘。不過程晰也沒有問錢花到哪裏去了,估計她也覺得錢既然都花掉了也就沒必要再問那麼詳細。
飯後,梁浩給我打了個電話,我到陽台接了一下。梁浩說明天高考結束以後任博涵要請咱們吃飯,讓我到時候把源子和小剛都一起叫上。我心想這一畢業,以後可能再見到任博涵真的就難了,便一口答應下來。
掛掉電話以後從陽台出來,看到他們三個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就跟源子和小剛說了這事兒。
“你們還和任博涵有來往?”程晰扭頭疑惑地問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