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咱倆什麼關係(2 / 2)

一陣北風吹過,冷風像一個熊孩子突然把冰涼的小手插到了我的後脖梗兒裏,讓我渾身上下都麻了一下。

我呆呆地盯著還在發著白光的顯示屏,不禁覺得有些茫然,本來還犯愁怎麼解釋才好呢,結果人家就幫我解決了這個問題,不知道這算是慶幸還是不幸呢。

忽然,蹦出來一條短信,我定睛一看,是孟雪飛發過來的。

“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一個敢作敢為的男子漢,而今天,我也讓你看到了我敢愛敢為的一麵。”

我盯著這條短信看了很久很久,腦子裏也越來越亂,就像被人往裏麵灌了一碗火鍋湯一樣。

腦海中全部都是曾經的那些畫麵,無論是關於盛夏還是關於孟雪飛,一點一滴全部都曆曆在目,那一幕幕揉捏雜合到了一起,就好像都是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我一直覺得如果在兩個女孩兒之間做出抉擇,我一定可以輕易取舍,然而,等到這個二選一的題目真正擺到我眼前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錯了——我沒有自己想的那麼果決利落。

原來在感情方麵,無論在思想還是行動上,我都隻是個矮子。

人們常說,人的出場順序很重要,可一旦變得真正難以抉擇的時候,似乎又不是那麼重要了。

我一腳踢飛了腳底下蒙上一層薄雪的易拉罐,走到了路燈底下,我抬起頭呼出一口哈氣,頭頂的橙色燈光在我吐出來的白色霧氣之中變得朦朧模糊。

十五過後,開學的日子便近在眼前了。我又在家裏圈了幾天,這期間我沒再找盛夏說過話,因為那天晚上的通話仍然沒有讓我緩過勁兒來,自己心裏也想趁著還有兩天休息時間,還是清靜清靜為好。同樣的,孟雪飛也沒有主動找過我,可能是真的在留給我思考的空間,而她則在默默地耐心等待著。而我卻沒有把心思過多的糾結在這個問題上,一往深處想大腦就一片混亂,潛意識裏也一直在回避——因為我清楚一點,有些東西一旦跨越了它既定的界線,那便再也無法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肯永遠在這界線的邊緣徘徊,最起碼還能保有回旋的餘地。

開學前一天,我跟源子和小剛又約出去一起打了場台球。源子在對待男女感情這方麵向來是非常細膩的,即使我從未曾跟他提起我和盛夏之間產生的這種無形的矛盾,他也能猜出個十有八九。要是放在平時,他可能就要問出來了,但是今天我感覺他明顯狀態不太對,打台球也是心不在焉,禿了好幾次杆兒,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剛感覺他不對勁兒,這不,又禿杆兒了,伴隨著一聲球杆擊歪的清脆響聲,白球沒吃準部位隻向前滾動了一段便停了下來。

“操。”源子很不爽地罵了一聲,把白球沿著案台滑給小剛,“自由吧。”

“你今天咋了?”小剛摁住白球,奇怪地問了一句。

我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開玩笑地說,“是不是又在外麵勾搭小姑娘被翟思雨逮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