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子和翟思雨也傻了,左瞅瞅右瞧瞧。邰然也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肯定是在揣測我和孟雪飛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過,還是盛夏先反應過來了,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拉了拉邰然的胳膊,笑著說,“這裏看的還不太清楚,咱倆再往前走走吧。”
“行啊,走吧。”
說完,兩個人走下綠化帶的台階,沒入到熙熙攘攘的人潮當中。
“盛夏她……是不是不高興了?”孟雪飛忽然囁嚅地問道。
我牽強地笑了笑,“沒事兒,她就那樣,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
孟雪飛點了點頭,但應該是也感覺到了什麼,不知不覺就悄悄把挽著我胳膊的手鬆開了。
接下來我們依然觀賞著煙花,但是我已經完全沒有剛開始那種愉悅的心情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剛才發生的事情,心裏盤算著該怎麼和盛夏解釋——錯,肯定不是錯在孟雪飛,我和盛夏本來就不是情侶關係,再加上她也並不知道我對盛夏的感情,她隻覺得我們兩個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那樣挽著我的胳膊也無可厚非。那麼錯的那個人肯定就是我了,我喜歡的明明是盛夏,但是還任由著另一個女孩兒在我身旁這般親昵。我承認我對孟雪飛的確存有好感,而且這種好感要高於其他我認識的女孩兒,但是好感終歸隻是好感,不能算得上是喜歡,這種層次上的認知我心裏還是很清晰的。
想到這裏,我決定給盛夏打個電話,但是一想到我身旁還站著孟雪飛,有些事情我還是不好當著她的麵兒說,隻好暫時把這種想法壓製下去——也許就是這種誰都不願意傷害的心思,搞得我現在如此矛盾吧。無論是盛夏還是孟雪飛,兩個都是特別好特別好的女孩兒,就像手心手背上都是肉一樣,擱到誰的身上會忍心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繁花似錦的天幕漸漸地暗淡了下來,孟雪飛在我身邊嘟囔了一句“是不是結束了”,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陷入沉思這麼久了。
這時,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
“快看政府那邊兒!”
源子也叫了一聲,指著對麵的政府大樓說道,“那邊兒還有!”
我和孟雪飛齊齊望了過去,隻見對麵的政府大樓前有兩輛小型吊車並排橫在那裏,中間隔著幾十米的距離,好像中線懸著什麼東西。忽然,開始有金黃色的光亮由上至下,由左至右迅速鋪展開來,宛如潺潺的流水一般傾瀉而下,我們這才看出那到底是什麼——那是流光溢彩的煙花瀑布。
“哇,太漂亮了!”孟雪飛拍著手驚呼道。
“老公,快錄下來!”翟思雨開心地叫道。
“別慌別慌,錄著呢。”
美麗的風景總是短暫的,正如曇花隻在月下匆匆一現便慢慢枯萎,煙花瀑布隻持續了一分鍾的時間便結束了它的使命,隻剩下騰騰的白煙。
到底還是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