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陽……”陳正瑞挺意外我會跟著他過來的。
我笑了笑,掏出紙巾遞給他,等他擦過了臉,我鄭重其事地問他,“看那個秦風不爽是吧,不爽一會兒回去我幫你一起收拾他,就你一句話的事兒。”
陳正瑞苦笑一聲,把濕透的紙巾丟到了垃圾桶裏,擺擺手說道,“算了吧,我打他能有什麼用,小紅也回不來我身邊了……我也是傻,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當初也不會那麼衝動表了白,嗬嗬。”
我呼了一口粗氣,心裏挺為他打抱不平的,“你說鄭紅也是,明明知道今天你在這兒,還把秦風帶過來惡心你,哪有這麼出事兒的,真他媽差勁。”
陳正瑞的兩隻胳膊無力地垂在兩側,腦袋也耷拉著,一點兒也沒了當年在初中當體委的精氣神兒。
我看他這副被抽空了精神的樣子也挺不好受的,隻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哎呀,一個女人而已嘛,你條件這麼好,以後找什麼樣的沒有啊,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而且我說句實話也不怕你不樂聽,那也不是棵什麼好樹。”真的,我不是故意貶低鄭紅,就憑他今天在有陳正瑞的場合下把秦風帶來,我也不知道她是故意的還是情商低下,反正這個女人的人品我是真的不想再評價什麼,我自己尋思都犯惡心。
“其實,她本來挺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上了高中以後就變了……那天她把秦風領到我麵前,跟我說分手,說秦風是她的新男朋友,你知道嗎?我他媽當時手裏還捧著一束花,她就這麼跟我說分手,然後頭也不回就走了!後來我發短信問她為什麼,她說秦風追了她很久,她也很喜歡秦風,讓我忘掉她,以後不要再去找她了……我他媽喜歡她兩年,兩年啊!都比不過秦風的兩個月!……我他媽,我他媽……操!!”陳正瑞越說越激動,他把牙咬得咯咯直響,身體劇烈地顫抖,然後狠狠一拳頭鑿在牆上。
我定定地看著他,並不打算阻止他情緒的爆發,但是我不太希望他隻是通過這樣的方式發泄,而是希望他能惡狠狠地說出一句“我他媽要去幹秦風”,然後殺氣騰騰地回到包間暴揍秦風一頓……可他還是沒有。
陳正瑞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身體也不再抖動,他閉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貌似在做著自我調整——盡管已經憤怒到全身顫抖的地步,可最後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下去。我看著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他太老實還是太軟弱了。
“趕緊走出來吧,她不值得你這樣。”我嚐試性地勸慰了一句。
他苦笑道,“我想我會的,我還沒那麼脆弱……我隻是有些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改變了我們,是時間,距離,還是成長?”
我笑了一聲,“也許都有吧。”
陳正瑞的情緒平複了下來,他說他就不回去了,我想也是,回去以後還得忍受著秦風和鄭紅卿卿我我的畫麵,沒必要了。於是,我回去幫他把大衣取了出來,並把他送到了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