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吧,梁浩從醫院裏麵走了出來,我們過去問他任博涵的情況怎麼樣,他說隻是右胳膊骨折外加斷了兩根肋骨,其他的都還好。
“沒什麼事兒就都回去吧,任博涵有人照顧,今天辛苦你們了。”梁浩拍了拍我們的肩膀說。
“浩哥,客氣什麼,大家在一塊兒也好有個照應不是。”李兵兵說。
“就是就是,一點兒都不辛苦。”我們也附和著。
說著說著,大家都一起往院外走,他們出門攔車,我告訴他們我就先不走了,想要回去看看任博涵,畢竟她之前幫過我,現在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走了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梁浩想了想說行,又叮囑我見她的時候不要說多餘的話,我說知道了,會把握好分寸的。
送走了他們,我掏出手機決定給孟雪飛打個電話,我覺得這件事情有必要和她說一下,因為當時如果沒有任博涵的話我和她都說不定會怎麼樣呢。電話接通以後,我把事情簡單地和孟雪飛說了一遍,孟雪飛很痛快地說馬上過來。
二十分鍾後,孟雪飛在人民醫院門口跟我會和,她說先去買點兒水果什麼的帶過去,我心想也是,兩手空空貌似也不是那麼回事兒。於是我們倆先去了附近的一家水果超市,孟雪飛買了一些新鮮的蘋果、香蕉、橘子之類的水果,然後我倆一人提著一些返回醫院。
到了病房門前,門口外麵還有任博涵的四個兄弟在外麵的椅子上坐著,神情都挺恍惚的,我們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們才反應過來抬頭看了一眼。病房裏麵,任博涵已經醒了,身上已經換成了病號服,左邊臉頰上粘著一塊兒紗布,右胳膊上綁著繃帶,她就那樣躺著,雙眼卻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空洞的有些可怕,給人的感覺十分悲涼。
也許擊潰她的不是戰敗,而是背叛。
床邊隻有常婷婷一個人坐著陪在她的身邊,見我們兩個進來以後先愣了一下,應該是認出我了,才牽強地笑著點點頭。我和孟雪飛把水果放在旁邊的櫃子上,眼睛忍不住又瞟了瞟任博涵,發現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我們。
孟雪飛站在床邊,小心翼翼地說,“涵姐,這是我們給你買的水果,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我們……”她還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任博涵突然將雙眼的目光移向了她,陰冷徹骨。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可憐我嗎?”任博涵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衝著我們咆哮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給我滾!滾出去!”可能是因為激烈的嘶喊牽扯到了胸口的疼痛,她又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常婷婷連忙伏到床邊安撫著她,而我早就拉著受到驚嚇的孟雪飛向後退了好幾步,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滾……滾……”任博涵背對著我們,把頭埋在常婷婷的胸口,嘴裏還不停地念叨著。
常婷婷一個勁兒地點頭答應,然後抬起頭看向我倆,“你是焦陽對吧,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你們也看見了,涵姐現在不太方便見人,請你們先離開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