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自習課的時候,學校組織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出去鏟雪,我們班裏的男生本來是一個沒跑的,但是我去了趟政教,給老喬看了看我還包著紗布的左手,老喬當時就心軟不讓我去了,自此我成功“逃過一劫”。
我美滋滋地回班,盛夏沒好氣地挖苦我說,“剛才摔跤的時候像打了雞血似的,出去鏟個雪才想起來自己有傷啊?”
“那能一樣嗎?再說了,我要不是看你被人欺負才不會上手呢。”我說。
盛夏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假的?”
我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說,“當然是真的,你放心,你有難我肯定第一個站出來。”
“得了吧。”她撇撇嘴,把臉別了過去。
“真的,你咋就不信我呢?”我有些無奈。
這時,鵬哥從教室裏走了進來,環顧了一圈,發現班裏就我一個男生,就過來問我怎麼沒跟著出去鏟雪,我就可憐巴巴地把左手伸了出去給他看。
“哎呦!”鵬哥驚訝了一下,“這是咋了?打架啦?”
“沒有沒有。”我忙不迭地搖頭,編了個理由說是摔傷的。
鵬哥點了點頭,便自己去講桌下麵取了一副勞保手套,估計是出去跟著一塊兒鏟雪了。
鵬哥一走,班裏就開始嗡嗡了起來,雖然屋子裏就剩下女生了,可千萬不要小瞧女生咋呼起來的穿透力。
我和盛夏不愧是二十一世紀積極上進的模範青少年,在這種班級隻剩下一半人的情況下,我倆還如此虛心進取,伏在桌麵上嗑著瓜子並猛攻一本《意林》雜誌,真是社稷之大幸也。
“往後翻翻,看看這期的笑話。”我捅了捅她的胳膊催促說。
“你等會兒,我還沒讀完呢。”盛夏蹙了蹙眉,嗑著瓜子說。
周娜忽然轉過頭來,賊兮兮地叫了我一聲,我抬起頭奇怪地看她。
“中午的時候,那個……”周娜吱吱嗚嗚地說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我心裏有些想樂,也當然清楚周娜想問的是什麼。估計彥子還是懷疑我聽到了那句不該聽到的話,所以讓周娜回來找機會試探我。
“什麼說什麼?”我故作迷茫地反問道,“你說啥呢?”
“就,就是……就是我和我哥坐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那會兒咱倆不是背靠背坐著嗎?”
這妞的語言表達實在是太笨拙了。
我還是繼續裝傻,擺出一副一無所知的模樣說,“沒有啊,當時周圍都是人,嗚嗚嗷嗷的,我上哪兒聽你倆說話去?……你倆說啥了?”
“沒,沒有。”周娜擺擺手笑著說,“有一點兒關於我的私密問題,我怕被你聽到會很難為情,所以……”
嗬嗬,欲蓋彌彰。
“啊,我真沒聽到,你放心吧。”我大咧咧地回答她,周娜這才不太好意思地轉了回去。
彥子越是這麼小心謹慎,就越和我的猜測接近吻合。但是他實為胡胖子的手下,待在任博涵的身邊卻又不被發現,著實是有兩把刷子的,如果我想揭發他,說出來是一回事兒,有沒有人信就又是另一回事兒了,畢竟口說無憑,我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拿他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