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估計聞到了他身上刺鼻的臊臭味兒,趕緊避而遠之,到了胡胖子身邊的時候,胡胖子也有些嫌棄地往旁邊閃了閃。張傑被我們收拾的到現在站都站不穩,隻好靠著扶梯坐在地上,樓道裏昏暗的燈光卻不能掩蓋他的滿臉青腫,看上去淒慘極了——他昨天打完我以後一定不會想到今天就會有這樣的下場。
胡胖子似乎對麵前慘不忍睹的張傑沒有絲毫的同情,隻是斜著眼睛看著他說,“張傑,他們說你去高一鬧事兒了,是不是真有這麼回事兒?”
“峰哥……我的確昨天小鬧了一下,但是……是因為他們欺負我弟弟在先。”張傑有氣無力地解釋道。
我指著樓上吼著說,“你少在那兒顛倒是非!明明是你那個弟弟羞辱我朋友在先!這一點你為什麼避而不提?”
胡胖子看向張傑,冷冷地問道,“是這樣嗎?”
“峰哥……”張傑求助似地望著胡胖子。
胡胖子再次望向梁浩,神情變得柔和起來,心平氣和地說,“梁浩老弟,既然事情都說開了,我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的兄弟打了你的兄弟,今天他也還上了,也就算扯平了,這事兒就此翻篇兒怎麼樣?”
梁浩點頭,說,“當然,這個事兒可以翻篇兒,但是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兒?”胡胖子蹙著眉頭,有些不解。
“我聽說,你這位張傑兄弟昨天大言不慚的說,我們高一除了我以外沒有人夠資格和他單挑。”梁浩輕笑一聲,“我覺得這麼說不妥吧,我的這群兄弟也算人才濟濟,怎麼到他的嘴裏就成一文不值了呢?他這一句話可是侮辱了我手下所有的人啊。”
胡胖子驚訝了一下,隨即陰著臉看向張傑,問道,“你真這麼說過?”
“峰哥,我……”
“誰讓你嘴這麼賤的?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你他媽回頭給我好好反省反省!”胡胖子瞪著眼睛斥責道,轉而又和善地看著梁浩,“老弟,這件事情是我兄弟做得不對,我也罵過他了,這事兒也就跟著翻篇兒吧。”
這個胡胖子!真夠滑的啊,就這麼輕飄飄兩句話就想把這事兒給蓋過去嗎?!
顯然,梁浩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他哼笑一聲說,“就這麼完了?你不會就這麼唬弄我吧?”
胡胖子和善的表皮出現了些許裂痕,他有些不悅地壓低聲音問道,“怎麼,那你還想怎麼解決?”
兩邊的氣息瞬間壓抑下來,氣氛陡然間變得劍拔弩張,仿佛梁浩下一句話如果不慎走火,就會點燃兩方的火線而一發不可收拾。
“很簡單,你的兄弟說了這麼過分的話,犯了眾怒,就要把他交給我的兄弟解決。”梁浩說。
梁浩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樓上高二學生們的騷亂,他們指著梁浩痛罵,我們也毫不猶豫地回罵過去,上邊的張傑則是抓住胡胖子的褲腿哀求著什麼。
這時,胡胖子大手一揚,他們的人立刻停止躁動,梁浩也在我們身前舉手示意,兩方再次歸於平靜。
“不行。”胡胖子的聲音愈加低沉,回答雖短卻沉重而有力,感覺像是不給人留反駁的餘地一樣。
然而梁浩卻絲毫不顧及這些,依舊咄咄逼問,“為什麼不行?”
“他已經被你們弄得這麼慘了,如果再交給你們豈不是要了他的命。”胡胖子說,“這樣吧,梁浩老弟,就算給我胡雪峰一個麵子,讓張傑給你們這幫兄弟們道個歉,這點兒小恩怨就一筆勾銷了怎麼樣?”
畢竟胡胖子是自知理虧的,而且看來他並不想現在就與我們撕破臉皮,所以在梁浩的逼迫下,他能退讓到了這一步已經實屬不易,能賣胡胖子一個麵子,也許梁浩就是這麼打算的,日後也可以當做一次人情。
“好,那就讓他道歉吧。”梁浩果然欣然接受,“不過態度一定要誠懇。”
我們也跟著起哄起來。
“對,態度必須誠懇!”
“不好好道歉我們不接受!”
“快點兒道歉!別浪費我們時間!”
胡胖子的臉色變得愈加難看,他踢了一腳身邊的張傑,張傑隻好無奈地艱難爬了起來,當他看到樓下一個個冷峻的目光時,他居然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終於,他深深地彎下腰去。
“昨天是我口無遮攔言行不當,給你們造成了不必要的困擾,我張傑今天在這裏給你們道聲歉,希望你們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