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浩哥你來了,要不然我這遍體鱗傷的剛才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笑。
說真的,這回可真是劫後餘生,有驚無險,要不是梁浩及時趕到,我還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梁浩又和我們說了兩句,他告訴我們,這個趙一亮家境很普通,父母都是樸實的農民,含辛茹苦的把趙一亮拉扯大,而趙一亮不學無術,成天就知道打架,花著父母的血汗錢幹著不入流的事兒。
“可是上了高中,誰還慣著他這毛病。”李兵兵輕蔑地笑。
盛夏被苗渺摟在身邊,兩個女生聽後也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顯然是鄙視死了這個不孝不仁的渣子。
“浩哥,這個趙一亮不會還來找麻煩吧?”聽到趙一亮扔了狠話,我有些顧慮地問了句。
楊野搶先梁浩一步回答,敢來?咱們他媽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他!
聽楊野這麼一說,眾人都樂了出來。後來又聊了兩句,也沒有什麼事兒,便散夥各回各家了。
反正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我便送盛夏去公交車的站點。我們兩個人一路並肩而行,默不作聲,就好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樣。
終於,還是我沒有忍住打破了一時的沉寂。
“盛夏,以後別這樣了……”
“嗯?”
到達了站台前,我們同時停下腳步。
“我是說,你擋在我前麵……”我有點兒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索性直截了當地開口,“你知道嘛,我現在還心有餘悸。”
盛夏看了我一眼,仿佛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是在擔心我嗎?”
被盛夏這麼一問,我的臉上突然沒來由的發燙,極力辯解道,“我,我隻是覺得我一個大男生被一個女生護在後麵很窩囊而已!”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特別沒有底氣。
對,我就是擔心你,怕趙一亮他們喪心病狂的對你動手,怕你在我麵前有個三長兩短,如果真的有什麼意外我會痛恨我的無能一輩子!
焦陽你如果連一個女生都保護不了,就白長得比她高比她壯了!
盛夏輕笑了一聲,偏頭望著遠方駛來的公交車。
“你以前不也這麼保護過我嘛。”盛夏的話聽似漫不經心,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她是很認真的在說。
盛夏的這句話,觸碰到了我內心裏的一處柔軟。
時間又追溯到了我暴打黃毛的那天晚上,我和盛夏被一群人圍追堵截,那時我將盛夏緊緊護在自己的身後。
原來她都還記得!
“那麼我們是不是就算扯平了?”我突然打趣地問。
盛夏有些意外,扭頭看向我,當她看到我為了忍住笑而刻意繃緊臉的時候,她笑了出來,笑得眉眼彎彎。
她笑我也就不繃著了,便也跟著笑了出來,其實在她麵前我從不需要吝惜自己的任何表情。
“傻樣。”盛夏笑罵我。
公交車此時已經在站台前停下。
盛夏朝我擺擺手,我走了啊。
我沒和盛夏道別,而是說了句,謝謝。
盛夏剛要上車,聽見我答非所問的一聲“謝謝”,愣了一下,回頭嫌棄道,“矯情。”
我的嘴角抽了抽。
等我還想再回嘴的時候,公交車已經開走了。
其實此刻我已經明白,我的這一聲“謝謝”和那一個黃昏時盛夏的那一聲其實是一樣的含義。
原來,我們一直以來,都想要保護著彼此——全心全意的那種。
那種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感覺,真好。
言過,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