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就把地點報給了她,盛夏說一會兒就過去。
掛下電話,我衝著他倆得意地嘿嘿笑了兩聲,“看看本少爺這麵子,就一個電話,搞定了。”
強子樂了,“行行行,咱們焦少爺最牛逼。”
今天不知怎麼的,強子特別能喝,一箱下肚以後,又要了一提。
我捂著有些發沉的腦袋,“我實在喝不下了啊,你倆能喝就喝,我就跟著意思意思了。”
“完犢子!!”強子和胖子指著我笑罵道。
聊笑著,盛夏就來了,可把源子和小剛樂壞了,異常熱情地招呼她坐在我旁邊,我迷迷糊糊把半張臉貼在桌子上,眯起眼睛看她坐下。
盛夏看了一眼滿桌子的空酒瓶皺了皺眉。
“你們要幹嘛啊?今天要喝死啊?”
“高興,高興。”
強子掏出一根煙剛要點上,我就像被人用圖釘紮屁股了似的,一下子坐了起來製止住他。
“盛夏氣管不好,先別抽了。”
“氣管不好?”強子疑惑地瞥了盛夏一眼,但還是把煙塞了回去,“我怎麼不知道?”
“廢話,你是她同桌還是我是她同桌。”
“沒事兒,想抽就抽吧,我沒那麼多嬌貴病。”盛夏聳聳肩,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睥睨了醉醺醺的我一眼,“你別喝了,他倆是什麼酒量,你跟人家比什麼?”
我又重新貼在了桌子上,像條瀕死的狗。
“盛夏,能喝一杯不?”強子舉起酒瓶準備給盛夏倒酒。
我突然又坐了起來,忙不迭地擺手,“不不不,她不能喝。”
“我能喝,不用你管,趴回去!”盛夏瞪了我一眼。
我再次貼回了桌子上,想條沒死透的狗。
源子笑嗬嗬地給盛夏倒滿,然後舉起杯子。
“盛夏,今天找你來主要就是為了感謝你,感謝你讓陽陽變得像現在這樣這麼有上進心,真的,在你沒來之前,陽陽從來沒像初三這年這麼對學習上心,也讓我相信了一個人真的可以改變另一個人,所以我替我兄弟鄭重地感謝你,來,這杯酒我和胖子敬你,你隨意。”
強子和胖子仰頭幹盡,盛夏沒有回答什麼,但是也不含糊,喝的雖然慢了點兒但是杯子也空了。
“你看看你,不能喝就別喝,臉都發紅了。”我貼在桌子上傻笑道。
盛夏在我的後背上怒捶一記。
“閉嘴!”
我昏厥了過去。
我不記得這頓飯吃了多久,直到強子和胖子把那一提酒喝完,強子結了賬,我們三個勾肩搭背哼著小曲走了出去,盛夏把我遺落的手機揣了起來。
天已經徹底黑了。
胖子和強子家離的很近,臨走前囑托盛夏看好我,千萬別讓我睡大道上,然後就走了。
盛夏攙著搖搖晃晃的我,抱怨道,“不能喝還往死裏喝,真搞不懂你們男生。”
我剛想說話,忽然迎麵吹來一陣風,本來就腫脹的胃開始翻江倒海,我趕緊扶著牆根,哇哇哇吐了出來。
盛夏沒有說話,一直在身後拍著我的背。
等吐幹淨了,頭腦確實清醒了不少,身體也好受多了。
“以後可別這麼喝了,怪遭罪的。”盛夏說。
“嗯,再也不這麼喝了,難受得要死。”我很乖巧地答應道。
走到燈火通明的大街上,我說有些累了,我倆就在一個石獅子旁邊的石台上坐下,吹著夜晚的小風,望著這座城市的閃爍霓虹,車水馬龍。
我們都沉默了,但是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尷尬,相反我還覺得很舒服。
坐著坐著,我就感覺眼皮又有些發沉,想眯一小會兒,便很自然地把頭靠在了盛夏的肩膀上,閉著眼睛嗅著她身上的天然的清香。我明顯感覺到盛夏的身體抖了一下,但是也就這麼任由我靠著了。
沒過多久清醒過來,我坐直身子,看到盛夏活動了下肩膀。
“靠酸了?”我問。
盛夏撇了撇嘴,“你腦袋可真沉。”
我笑,肩膀酸了也沒有叫起我,而是就這麼任由我靠著,直到我清醒。
心裏的柔軟被觸碰。
“走吧,送你回家。”
盛夏也不推辭,答應了一聲,跟我一起站了起來。
我倆剛下了台階,迎麵走過來的兩個人忽然停下腳步。
我詫異地定睛一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