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算什麼,上了高中我要接著和這小丫頭片子較勁!兒”
盛夏瞪了我一眼,“誰怕誰啊?!”
“就是!誰怕誰啊?!”
“誰怕誰?!”
“你說誰怕誰?!”
強子等人見我和盛夏吵得麵紅耳赤,怕我倆直接打起來(主要是怕盛夏揍我),連忙上前七手八腳地把我倆拉到了兩邊去,這場戰事才算得以停歇。
後來淩靜拉了個別的同學過來,給我們五個人一起照了幾張照片。又等到二班拍完畢業照後,我們又把苗渺和梁浩拉了過來一起照了張七個人的合影。
這次合影,我和盛夏還是比較正經的,麵部表情沒再有什麼異常。
合影中,三個女生站在前麵,淩靜和苗渺一人挽著盛夏的一隻胳膊。我們四個男生則勾肩搭背地站在她們的身後充當護花使者。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這一刻,中考的緊張和焦躁統統拋在了腦後,留下的隻有初中時代的爛漫與快樂。
中午放學,我幫盛夏搬走了她桌洞裏剩餘的課本,盛夏本來還推脫說不用,你自己還有那麼多書沒有搬呢。我說你家離學校遠,我幫你把書搬到出租車上就行。
盛夏拗不過我,隻好任由我幫她搬書,嘴上一句“謝謝”也沒有。
這就是我和盛夏之間,不需要什麼假惺惺的客套話就可以真誠相待,這也是我為什麼享受和她在一起做同桌的原因。
中午的天氣十分燥熱,才走出教學樓幾步我的後背就開始冒汗。我把校服上衣圍在腰間,懷裏抱著盛夏的小書箱,催促著走在我身後試圖用我的影子遮擋陽光的盛夏。
“你累不累呀,要不我幫你拿一點兒吧!”盛夏走在我身後有些囁嚅地問。
我一個大男生怎麼可能哭累?立刻很豪氣地回答道,“我不累,不用!”
“哦哦,我也就是客氣客氣。”
“……”
等等,我剛才是不是說我和盛夏之間不需要客套話來著?
別說話,臉好疼……
下午認考場,初三各班先是在操場上站隊集合,然後去不同學校考試的學生分成相應的若幹小隊。
很巧,我和盛夏都被分到了一中去考試。
“孽緣啊。”我來到盛夏身邊發牢騷。
“造孽啊。”盛夏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腦門兒。
說完,我倆就各自把頭扭到了一邊兒,誰也沒有再搭理誰。
在盛夏身後的淩靜無奈地感慨,“唉,你們這對歡喜冤家啊!”
依稀記得,那天下午晴空萬裏。我們一批一批的考生坐上了學校租來的大巴車,駛往各自的考場學校。
我們坐在車子上,漸漸離七中越來越遠。
這個夏天,我們匆匆和它告別。
此行一去,再無歲月回首。
再見,七中。再見,我的初中。
再見,我的初中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