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陽!別趁我不在就唬弄人!”從陽台裏傳來我媽富有穿透力的咆哮聲。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你老媽突然喊出你的全名。
我全身過電似的抖了一抖,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又拚了老命擦了起來。
該擦的地方擦了,不該擦的地方我也擦了,我和我媽彙報了一句,我媽“嗖嗖”兩聲趕了過來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我媽看著周圍點了點頭,說擦的不錯。
我一臉釋然。
“去把抹布用清水涮一下,回來再擦一遍就徹底幹淨了。”我媽再次吩咐我。
我媽這句話一說出來,隻聽我的心咯噔一聲,感覺在“滴答滴答”向下滴血。
我再次按照我媽的指示重新擦了一遍,我媽看過之後終於揮揮手放我去休息了。
我如獲大赦一般扔掉抹布,飛到了柔軟的沙發上,和已經先我一步的老爸一個姿勢栽躺在上麵。
我媽撿起我扔掉的抹布痛心疾首地指著我倆,“你們可真是親爺倆!幹一丁點兒活就一副累死累活的樣子!”
我和我爸躺在沙發上裝死,沒有回應。
見我倆連動靜都懶得出了,我媽無奈的抖摟抖摟抹布走開了。
“爸,累嗎。”我有氣無力地問。
我爸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幽幽地擠出來一個字:“累~。”尾音還抖了一抖。
“有種什麼感覺?”我綿軟無力地問。
我爸緩緩開口,“被掏空的感覺……”
忙活了一整個大白天,最後的殘局也都被我媽收拾幹淨了。
還真別說,大掃除過的房子還真看起來亮堂堂的。
相對於已經累的快要癱掉的我和我爸,我媽卻顯得異常的神采奕奕,就好像一天的勞動對於我媽來說就是活動個筋骨一樣簡單。
我媽又提出晚上要去超市買一些年貨,問我和我爸誰能和她一起去。
我爸的反應何其迅速,連忙說自己的腰疼,其實很想陪我媽出去的,但是真的很難受,所以抱歉去不了之類的雲雲。
我爸不愧是混跡職場多年的老油條,說話可真是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和他一比我可真就是個屁事兒不經的小毛孩子。
我和我媽吱吱嗚嗚半天,反正意思就是勞動一天我很疲憊,我不想跟你去這樣的話。
我媽一把把我揪了起來,說今晚就是你了,不去不行!
麵對如此強勢的老媽,我苦不堪言,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
晚飯過後,我和我媽出門,我爸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著我被我媽活生生拖出了門。
爹啊,我是你親生的嗎?我欲哭無淚地想。
我媽拽著我去了果舒市最大的一家百貨超市。
由於要過年了,超市各層張燈結彩,廣播裏播放的都是各種和過年有關的歌曲,好不喜慶,把過年的氛圍營造得特別到位,急忙辦年貨的人也特別多,裏裏外外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個氣氛才有點兒過年的意思嘛!
我媽先去超市入口旁存包。
我在我媽身後低頭玩著手機裏的小遊戲,等著我媽把包存好。
男員工接過我媽的包,回頭放在其中一個櫃口裏,又遞給我媽一個號碼牌。
“52號,出來的時候拿著牌兒來領包。”一個熟悉的深沉聲音響起。
我猛地抬頭去看這個員工,居然是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