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欠連天地坐在座位上,眼皮越來越沉,最後終於沒有辜負自己的這一係列前戲,倒頭睡了過去。
第一節課是班主任老朱的英語課,老朱用她那中年婦女特有的腔調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一個又一個單詞。
盛夏看了眼還趴在桌子上沉睡的我,特別貼心地想叫我起來,說第一節課就睡覺也太不給班主任麵子了。我在朦朦朧朧之中感覺到她說的話仿佛有幾分道理,於是把身板兒坐直了點兒,換了一個磕頭的睡法。
老朱也發現了我在睡覺,便趁著找人回答問題的功夫點了我的名字。盛夏用力捅了我一下,我才像沉睡的氣泡被紮破一般,一個激靈站起身。
“焦陽,把一單元A部分單詞給大家讀一遍吧。”老朱望著我。
我低著頭跟盛夏擠著眼睛,“哪頁啊?”
盛夏也不回答,直接把她的書悄悄換給了我。
我心裏感動萬分,忽然就覺得有同桌就是好,但是當我看到單詞地一刹那,瞬間就懵逼了。
放眼望去全是生詞,一個不會,我還對音標一竅不通,根本沒法兒讀。
盛夏看出了我的窘迫,在一旁小聲念道,“abroad。”
我趕緊跟著大聲念道,“我不要的!”
全班哄笑,盛夏無力地倒在了桌子上。
老朱怒了,“第一節課就睡覺,我還以為你都會了呢,上後麵站著去!”
我這本來就是最後一排,所以就沒動坑。
“上過道上站著!”老朱又補充。
“哦。”我拿著書往出邁了一步。
“盛夏,我聽你發音挺標準,你給大家讀讀吧。”老朱看向盛夏說道。
尼瑪,她居然聽到了!順風耳吧?!
盛夏便站了起來,準確無誤地把A部分的單詞讀了一遍。
老朱笑逐顏開,“非常好,老師沒有什麼需要糾正的。”轉而看向我,臉一下子又拉了下來,跟長白山似的,“焦陽,我給你安排了個這麼好的同桌你都不好好學,說得過去嗎?”
“說不過去。”我低著頭,做懺悔狀。
“我讓你說話了嗎?!”
“沒有。”我很順其自然地答了一句。
班裏同學們都樂了,我才意識到自己這時不該說話,果然一看老朱的臉都綠了,嚇的我趕緊把臉埋到課本裏麵。
老朱也不鳥我了,又開始重新講課。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我才呼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哎呦喂,我的老腰啊。”我捶著酸痛的背,真可謂是苦不堪言。
一旁的盛夏幸災樂禍,“叫你醒醒你不聽,怎麼樣,被抓到了吧。”
我不解地看向她,“你怎麼就那麼精神?”
盛夏聳了聳肩,“沒辦法,因為愛學習。”
就衝你那一口流利的英語,行,我信了。
就在這時,本來就敞開著的門突然被人咣當踹了一腳,原本喧鬧的班級一下子就安靜了,齊齊朝著門口望去。
隻見一個一臉青紫的男生,手裏握著一截凳子腿就牛逼哄哄地走了進來,衝著我們班大聲嚷嚷道,“讓你們班焦陽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