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實摔得有點淒慘。一根肋骨斷了,著地的那半邊臉壓得有點青紫。身體其他地方雖然沒什麼大礙,可那麼重重的一摔,把她摔得渾身疼痛。
夏實曾經做過血癌手術,不能受感染。韋爾斯不允許她身上出現傷口,幽靈女醫生三下兩下就將她斷的肋骨接好,確保裏麵沒有刺穿血管之類後,又給她的臉塗上最好的藥。
天微微亮的時候,一個晚上都心情糟糕的韋爾斯接到撲捉到敵方影子的報告。他又抱怨了一通,然後做了很簡單的作戰指示,命令撤走。
“誒——為什麼啊?!少爺,為什麼不將那些家夥全殺光啊?好不容易才有獵物送上門的——”趴在他腿上的小正太不解地抱怨。
“就是就是,少爺,我們為什麼要撤走。把他們全殺了不就行了。人家好久都沒有玩過大遊戲了。”
“你們兩個小鬼,差不多就行了。蘭斯公爵很快就會到,這次就先算了,我還沒玩夠,怎麼能這麼簡單就和他打正麵。對了,那隻小小鳥醒來沒有?不管了,讓醫生給她打針鎮靜劑,別讓她又再被嚇著了,那點膽子再嚇一嚇就玩完了。”
韋爾斯坐在操控室,從前方大片的顯示屏上看著外麵的海底世界,愉悅地笑著。
蘭斯抵達交戰海域的時候,聽著指揮官的彙報,沒有生氣,沒有惱怒,可就是那樣的麵無表情足夠令指揮官和幾名副官心驚膽寒。
喬·韋爾斯本身就是個戰鬥天才,更何況他乘坐的是世界一級的新一代攻擊型核潛艇。設備先進,作戰能力高,而且隱身性能也極為突出。這樣的好武器被一個戰鬥天才運用,他這邊能幾乎沒有損失,一是因為韋爾斯還不想和他動真格,二是因為作戰部隊由他親自遠程指揮。而韋爾斯也很清楚,他蘭斯·利萊其實也沒有動真格……
在那個男人看來,他蘭斯·利萊從不曾受過如此屈辱吧,為了一個女人的安危硬生生將機會放走……
從對手的角度看,韋爾斯強勁的實力讓蘭斯很欣賞。可是再次失去他的行蹤讓蘭斯很惱火。
蘭斯站在甲板平台上,任憑冰冷的海風打在身上。他沒有披大衣,邊上的保鏢也誰都不敢冒然上前。
明明那麼近了,那麼近了,又再次遠離——
在包含著劇毒般的深沉思念裏,撕心裂肺的劇痛撕裂了他的靈魂。
吹拂在身上的風已經帶有了刺骨的寒意,刺骨的寒氣………
聽說神靈是將一個靈魂一分為二,然後分別封印進不同的生命之中。人生在世邂逅與分別,就是為了尋找自己所缺少的那另一半靈魂。而合適的相遇或者分別,才是完整靈魂的誕生。找到了,便從此不再孤寂。
而世上又有多少人擁有這樣的運氣,他們大都往往隻在擦肩而過中從此錯失……
所以,找到了她的他,才開始覺得自己活著。而找到她的他,也是幸運的;而現在,分別並非是他尋找另一半靈魂的旅途,而是將他已經完整的靈魂又重新撕裂另一半,讓他感受無法再生存下去的苦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神靈也真是殘酷啊。
因為,安安,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