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徹遠俊眉成熟的揚了揚,“首先,我不是你,我的處理方式也不一樣,其次,我媽不是你媽,我媽吃過苦,她當初嫁給我爸的時候我爺爺奶奶他們都不喜歡她,人情冷暖她是嚐盡了,所以她會設身處地的去體諒一個媳婦的苦衷,三,我媽嫁給我爸時也跟很多商賈貴族打過交道,不像你媽,她的圈子裏都是機關單位的那群人”。
肖柏覺得利徹遠分析的很有道理,一針見血,“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呢”?
利徹遠聞言笑了笑:“我媽昨天還打電話試探的問過,你媽一張口滿肚子抱怨的話就沒關上過,你媽說親眼看到你幫紀婉笙洗腳啦,平時刷個牙洗把臉牙膏也是擠,毛巾也是你幫她擰,還說紀婉笙摔了你手機脾氣也不小,說你什麼都讓著紀婉笙,在她麵前你都快成孫子一樣了,我琢磨著你媽主要還是介意你太寵紀婉笙了,說穿了,她喜歡賢良淑惠的兒媳婦”。
肖柏臉色難看,“我媽也真是夠了,什麼都說,我寵自己的女人又怎麼了”。
“她覺得吧應該女人來圍繞著她兒子在轉,而不是她兒子圍繞著別的女人”,利徹遠說:“慢慢來吧,你媽是有偏見了,一時半會兒你愣是要糾正過來隻會讓你媽成見更深,以後在你爸媽麵前不要那麼寵紀婉笙,私底下關上門你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肖柏琢磨著利徹遠的話陷入沉思,這些問題要不是利徹遠點出來,他真沒想過,畢竟哪個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兒子和女朋友感情和睦的。
晚上,他陪著利母看了會兒電視,到九點多鍾,實在坐不住的又竄進了書房,利母見狀對簡汀笑道:“瞧肖柏這樣,真是一分鍾不粘就不舒服”。
“感情好嗎”,簡汀笑了笑,“不過沒想到紀小姐如此多才多藝,別說音樂、畫畫那些,剛我上樓,見她教安安做作業的時候對中國古代的文言文造詣也頗深,不但如此,有回我和徹遠在書法展上碰到她,一看也是書法行家,雖然我是沒見識過她的書法,不過見她單看筆鋒就鑒賞出書法的字體和筆法,必然也了解頗深”。
利母無奈的一笑搖頭:“你姨是個沒眼光的”。
肖柏才走到書房門口,微闔的門縫裏傳來低沉又略顯蒼涼的音樂聲,他微怔,推開門進去,才見三個孩子一臉崇拜的圍繞著紀婉笙,她手裏拿著一個繪著梅花的塤,她漂亮又長的蔥指在塤的音孔之上跳舞似得,那令人聽著鉛華洗盡的音樂就是從那塤裏傳出來的。
他停住腳步,失神的看著橘色燈下低首垂眉的女子,讓他升起一股慚愧、自卑的滋味。
能追到這樣的女子,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
一曲終了,三個孩子齊齊鼓起了掌聲,安安激動的望著她,“阿姨,你可不可以教我,我喜歡聽”。
肖柏咳了咳,走上前道:“不行啦,你阿姨生病了,還沒吃藥,你們三個小鬼纏了她一天了,也該讓你們阿姨去休息了”。
“安安,下次再教你們吧”,紀婉笙微笑的把塤放回桌上,這會兒,簡汀也走了進來,招招手,對三個兒女說:“別打擾你叔叔阿姨了,很晚了,媽媽帶你們去洗漱睡覺”。
三個孩子這才撅著小嘴無奈的跟媽媽走了。
肖柏也拉著紀婉笙回了房,雖說是客房,卻比肖柏家的要多了,還帶有洗手間和浴室。
晚上十點,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裏響起。
紀婉笙穿著新睡衣坐床邊上拿吹風機吹幹最後一縷烏黑的秀發,這幾天住在肖柏家,洗澡、洗頭發都隻能去次衛,說實話,她不大喜歡,每次在裏麵時她都感覺肖柏的父母在盯著她。
她關掉吹風機,不知道為什麼,來中國過年的這幾天簡直比她沒日沒夜的加班還要累。
“婉笙,我怎麼不知道你會吹塤啊”。
“那東西中國人都很少會吧”。
“小時候有個雲南的民族團來歐洲參加表演,正好我們公司有讚助,我看他們拿著塤吹挺有意思的,就學了半個月”,紀婉笙把吃風機關了,回答說。
“才半個月你就學會啦,太厲害了吧”,肖柏慵懶愜意的把她身體拉進自己懷裏,“你說以後咱們倆要是生了個孩子那得多聰明啊”。
紀婉笙彎唇:“半個月我隻是學了些入門的,後來還是我自己買書找資料自學的,你想多了,我沒有那麼聰明,隻是對這些東西有點興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