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清醒過來,越想越覺得痛苦,他用力把茶幾上的書籍、酒瓶全掃地上。
“肖柏,你是不是在裏麵,開門”?外麵傳來利徹遠敲門聲。
他揉了揉頭發,煩躁的過去拉開門。
利徹遠跨進去,看到地上淩亂,屋內還放著一種他從不認為肖柏會聽的鋼琴曲。
他皺了皺眉,遞了根煙過去,肖柏沒動,隻是晦暗的望著遠處,“當初以為隻是小孩子似得愛著玩玩,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明明最討厭看書卻可以陪著她看一整天,最討厭聽那些無聊的小提琴,現在一天不聽好像會死一樣,最討厭悶在家裏,卻可以陪著她從早宅到晚,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回去吧,一切都結束了”,利徹遠長歎,“我再也不會讓你來巴黎了”。
“我們真的沒有結果嗎”?
“…是她讓我接你走的”,利徹遠說:“為了救你出來,我答應了李路煬十年不讓你來歐洲,肖柏,這是我的才承諾,別讓我為難好嗎”?
“十年”?肖柏身心一震,難以置信的站起來。
“對,十年”,利徹遠淡然的點頭,“如果我不這麼做,你以後連歐洲簽證的手續都辦不下來,更別說十年,因為你的事讓我也很累,我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一直以來你都是我的左臂右膀,可這次等於我的左臂被人折斷了一隻,你十年不能回歐洲,對於一個正在海內外拓展的公司來說,你知道自己的前途意味著什麼,連重新做回我助理都已經不方便了”。
肖柏茫然的眨了眨眼。
利徹遠從櫃子上取下幾瓶紅酒,“反正你也不可能來這了,今天我陪你都把這些酒都喝完吧”。
“你不是胃不好,喝的玩嗎”?肖柏頹然說。
“所以你多喝點我少喝點啊”,利徹遠取出杯子倒酒。
肖柏笑了笑,比哭還難看,“我真的太失敗了”。
“沒什麼失敗不失敗的,你還年輕,這點挫折站的起來”,利徹遠把倒滿的酒推到他麵前,說:“你知道嗎,簡妤剛去世那會兒,我比你現在要痛苦多了,連想死的心都有,可是事實難料,十年之後我坐在這裏有一個深愛的老婆,一對雙胞胎,肖柏,有些人終究成為過去,紀婉笙隻是你人生路上一道絢爛又短暫的風景”。
“是嗎”,隻是風景嗎?
肖柏奪過酒瓶悶頭就喝。
苦澀的味道讓他五髒六腑都火辣辣的。
也許,真的隻是風景。
翌日,肖柏去公司,薑碧雯坐在他辦公室裏等著他,笑盈盈的,心情不錯,“肖總,哎,說錯了,現在都不是總經理了,真是可惜啊”。
肖柏懶得理她,自顧自的收拾東西,他離開後,歐洲這邊的一切工作暫時由薑碧雯負責。
“其實你不要怪我,商場上嗎,爾虞我詐,隻是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才落下這個把柄”,薑碧雯惋惜的盯著他,“我對你還是蠻有好感的,真的,要是那兩天你能好好的陪著我,興許我就不會告訴李路煬了”。
“你說的沒錯,路是我自己選的,所以我也沒怪你,輸了就是輸了”,肖柏淡淡的把筆記本放進紙箱裏,“就當我最後拜托你一件事吧,別讓瑞娜去下層工作,她是個好員工,想必你也明白發生這種事我也是不可能來歐洲了,對你的事業也不會有任何妨礙和影響,她對你不會構成威脅”。
“你還真是挺愛惜美人的”,薑碧雯意味深長的勾唇,“為什麼你對我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眷顧呢”。
“我們始終是工作上的對手,而且…我想你並不缺男人吧”,肖柏扯唇譏諷的笑了笑,拿了一疊厚厚的文件扔過去,“別說廢話了,這都是你以後的工作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