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話聽起來幼稚又衝動,但卻是真摯的。
也許等她老了,抱著這樣一段感情她也不會有遺憾,至少曾經有一個人明知道前麵是龍潭虎穴也不為生死的為她踏了進去。
她知道,至少李路煬是做不到的。
能有這樣一個人喜歡她,她真的不後悔。
“我想喝水,好口渴”,肖柏突然抿了抿幹澀的雙唇,雙眼眨的很孩子氣。
紀婉笙無奈,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這麼淡定。
她起身倒了杯水給他扶著他喝下去。
“第一次被你喂水,感覺太好喝了”,肖柏笑嘻嘻的舔舔唇。
紀婉笙靜默不語的注視著他,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進眼底。
“我沒事”,肖柏以為她在擔心,繼續笑著安慰她,“我以前經常打架的,別看我身板瘦,打起架來真沒幾個人是我對…”。
“別說了”,她俯下身,輕輕吻住他絮叨的唇。
天地間,除了他們彼此的親吻聲仿佛沒有別的。
過去了很久很久,門外恍惚聽到宋傾月的說話聲,聲音越吵越大,還有李路煬的。
兩人分開,紀婉笙從他身上坐起來,病房的門猛地被大力推開,李路煬麵色鐵青的衝進來。
“行啊,紀婉笙,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跑過來了,你心裏還能不能有一點點我的位置”,李路煬看著她坐在床邊上的溫軟樣子,火冒三丈,一巴掌就甩過去。
“小心”,肖柏反射性的坐起來把她撲倒一邊,讓李路煬一掌落了個空,但是插在他手背上的針管移了位置,連同邊上的輸液瓶都摔落在地,血液一下子湧出手背,還有的回流進了輸液管裏。
“快點叫醫生”,紀婉笙見狀驚慌失措的叫起來。
“不許叫,讓他去死”,李路煬恨聲說。
肖柏吸口氣,直接把針管給扯掉,抬起頭來,眼睛猩紅,“李路煬,你要是敢打她一下,我現在就弄死你”。
“你說什麼”,李路煬揪住他病服。
紀婉笙用力把李路煬推開,很生氣,“不要吵了,李路煬,雖然我當時不在現場,但是我也知道是你先喊人動手打他,他這麼做完全是出於自保,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是想要他的命,隻要我在這裏一天,我就不會讓你亂來”。
“他有什麼好的,從頭到腳沒有一點比得上我,你非要這樣護著他”,李路煬臉上變得更加深重憤怒,“我先去找他,就是想給你留點臉麵,可你到現在還不肯回頭,我算是明白了,你一直吵著要跟我解除婚約,說什麼我讓你壓抑,這通通都是借口,其實就是你背著我跟肖柏有一腿,你到底還有沒有廉恥之心”。
“隨便你怎麼說”,紀婉笙被吵得很煩,尤其是外麵有幾個警察還站在那看熱鬧似得,“我們一定要在這裏吵嗎”?
“怎麼,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嗎,你做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啊”,李路煬憤怒的指責。
“我做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紀婉笙淡漠的扯了扯嘴角。
“你…”。
“要吵架別在醫院吵,你看,病人又出血了”,這時,一名護士進來重新幫肖柏包紮,大半夜的護士心情也不好。
紀婉笙說道:“路煬,要吵我們明天再吵,有什麼話明天我們慢慢說,如果你要跟我在這裏吵到天亮,大家都累”。
“要我走很簡單,除非你現在跟我走,否則我現在再讓警察那幫人把他送回警局裏,我想你也不願總是為難局長夫人”,李路煬麵無表情的握著拳頭說,“還有,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你媽了,相信她明早就會過來”。
紀婉笙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婉笙…”,一旁被護士重新插針管的肖柏無奈的望著她,“要不然你先回去吧,這麼晚了你也挺累了,但是讓宋小姐陪你走,晚上也睡宋小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