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可以想象如果哪一天如果哪一天他真的離開了歐洲,自己從這座橋上走過和橋下經過的話是何等的滋味。
也許她會害怕靠近。
她緩慢的朝他走過去,看到橋上掛著他們的那把鎖。
他蹲在橋邊上拿著鎖看了看,說:“我剛才坐車回去的時候,想起小學二年級在老家讀書的時候,在班上有個很好要的朋友,隻可惜三年級時自己轉到康城去讀書了,後來我十分想念那個朋友,寫了封信回去,我每天盼著那個朋友回信,但是等了整整一個學期也沒有回過信,我以為那個朋友已經忘了我了,很生氣,從此再也沒有跟他聯係過,後來讀初中回家鄉的時候才聽說當初那個朋友在三年級的時候因為有次放學走路回家,遭遇了泥石流去世了,我奶奶還去參加了他的喪禮”。
他澀了澀,望著橋下的河水,繼續說:“那時候太小,感覺很傷感,隻是在想如果我早點回來一趟,我就會早點知道真相,而不是一直責怪那個朋友不重視我們的友情,所以我怕在沒有來得及解釋的時候你誤會我是一個對感情不認真的人,並且對你可能也是鬧著玩玩,時間長了,你會把我慢慢抹掉了,就算在你心裏也隻是留下一個不痛快的印象”。
“對不起”,紀婉笙被他說的心裏也有絲傷感,可能…她確實會那麼想吧。
她沒有認真的愛過一個人,所以她以為愛上了就應該是幹淨的,然後彼此尊重,所以雖然誤會解開了,可今晚看到他因為應酬後喝公司同事那樣摟摟抱抱出來,她還是蠻失望的。
“…沒事啦…走吧”,肖柏回頭看了她幾秒,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口夜色中的氣息,“我們回去吧”。
他往回走,卻發現她站在原地沒動,河風吹得她黑發飄飄,“怎麼了”?
紀婉笙望遠處的塞納河岸看去,“還有件事…沒做呢,把筆給我”。
肖柏不解的把筆遞過去,她蹲下去,他看著她在那把鎖的另一邊寫:肖柏.Varsha。
“Varsha”?肖柏愣住。
“Varsha是我英文名”,紀婉笙站起身來,聲音輕柔而平靜。
肖柏莫名,為什麼要寫這個呢?
他之前寫的是婉笙?肖柏,而她在背麵隻是調換了一下。
“就這樣吧”,紀婉笙握住他手掌,唇角彌漫出一絲悲傷而又喜悅的微笑。
肖柏怔住,清俊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他呆呆的看著她。
“走吧,回去了”,紀婉笙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轉過身拉著他往橋那邊走。
肖柏怔怔的跟著她,他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輕聲說:“你在那個鎖上也寫了是說明也喜歡我媽”?
“這個你自己去猜啊”,紀婉笙筆直的望著前麵,耳根子卻在夜色中微微泛紅,肖柏看到了。
他笑了笑,“那我以後…還可不可以找你呢,你會不會又說我粗鄙沒文化呢”。
“我那又不是…真心的,那些都是氣頭上說的話”,紀婉笙非常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
“其實…”,肖柏黯然,“…你說的那些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比不上李路煬…”?
“你哪裏比不上他了”,紀婉笙詫異的停下腳步,回頭,麵前的男人是她所沒有看到過的模樣,以前的他總是自信驕傲的,也許是她把他弄成了這樣吧,她很過意不去,雖然道歉了,可還是傷到他了,“沒有他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