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律師,您不會又在開玩笑吧,就像之前說有聶氏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了我名下一樣”,簡汀嘲弄的說。
方諾尷尬,“之前的事確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這次聶總確實是白紙黑字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現在成了植物人,完全沒有任何決斷的能力,其實我們是可以等他醒來的,但想必您也聽醫生說過,他蘇醒的機會格外渺茫,所以我和鄒秘書商量了很久後才決定來找簡小姐您,實在是沒有辦法,之前聶氏就遭遇產品質量出問題的新聞,出事前聶總打算晚上去北京找吳局長幫忙,不過鄒秘書說聶總開完會之前接到孫阿姨的電話打算回藕香園,就是在這途中發生了爆炸”。
簡汀微微一怔。
鄒蝶非常著急的說:“現在公司的情況非常不樂觀,不僅僅是外在的,還有內部一直積壓的矛盾,尤其是樂博雲處心積慮的想把聶總董事長的位置擠下去,昨天事故爆發後,樂博雲私下裏召開了其它股東準備罷黜聶總所有的職務,我和方律師這才能找您,一旦這份遺囑生效,您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有權益阻止樂博雲”。
簡汀一愣一愣的,她萬萬沒想到聶沛洋會有這樣的一份遺囑把財產全給她,一時之間她也有些不小的觸動。
“簡小姐…”,鄒蝶開口,表情著急。
簡汀眉宇無奈的皺了起來,“就算我阻止了樂博雲又如何,我們也都不知道聶沛洋能不能醒,也許像醫生說的,他一輩子都不會醒,我也不可能幫他去經營公司,對這方麵我一竅不通,而且我並不想要聶沛洋給我的這筆資金”。
“簡小姐,我隻是按聶總的遺囑來做事”,方諾正色的說:“想必您也清楚,聶總的父親去世,母親坐牢,近二三十年都沒有出獄的可能,他唯一些有血脈關係的親人早就在聶家破產的時候全都背叛離開了,聶總也和他們斷絕了來往,當他立這份遺囑的時候我是震驚的,可他說簡小姐在他落魄的時候真心相待,你幫助他的,他欠你的一輩子也償還不清,他說除了給您,不知道該留給誰,簡小姐,您可以不管理公司,但總得做個決定”。
簡汀十根手指矛盾的糾纏在一塊,聶沛洋為什麼要丟下一個這樣的難題給他,“你給我點時間考慮”。
“好的”,方諾和鄒蝶離開後。
簡汀又開車去了趟醫院,聶沛洋還未從無菌病房裏出來,她過去的時候,醫生剛給他檢查完身體出來,池素晗正拉著那名主治醫生追問問題。
“池小姐,您不要再問了,再問我給的答案都一樣,我不確定聶先生什麼時候能醒”,醫生滿臉歉意的離開。
池素晗臉色蒼白的轉身,簡汀站在一米之外看著她,池素晗也看到了她,不過隻是淡淡的一眼,以前她恨死了簡汀,可現在滿腦子都隻有聶沛洋的安危和什麼時候能醒,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池小姐…”,簡汀走到她身邊,輕聲開口。
池素晗破碎的雙眼裏流露出警惕,“簡汀,我知道你跟聶沛洋複合了,但我始終是他的前妻,我一定要守著他,就算他不稀罕我守著我也要陪著他”。
“你誤會了…”,簡汀雙手輕輕插進溫暖的衣袋裏,“在我心裏我跟他之間早就過去了,隻是他執念一直太深,我看的出來你是真的愛他,和沈穗她們是不一樣的”。
“那當然,沈穗是什麼東西”,池素晗已經裏噴出憤怒的淚光,“她貪圖的不過是沛洋的外表和身份”。
“你打算以後怎麼辦”?簡汀岔開那個讓人疲倦的話題。
“我不知道”,池素晗深吸了口氣,“但我要救他,不管用任何方法我都要他醒過來,我打聽過了,國外的技術比這邊的要好多了,我想等他穩定點去國外試試,美國不行就去歐洲,一定有辦法的”。
“你的家人會支持”?簡汀問,“再說治病要很多錢吧”。
“我一定要這麼做”,池素晗忽然激動起來,“就算我一無所有也要把他救醒”。
簡汀莫名的倒升出一絲羨慕,能這樣無所顧忌的去為一個人付出,以前她也曾經這樣愛過、付出過,但後來都怕了。
離開醫院後,簡汀打電話給周躍衡、佟子淳在茶樓裏約見麵。
昨夜,三人都沒睡覺,彼此都很疲憊的模樣。
“簡汀,你約我們來有事嗎”,周躍衡向來是最有主見的,他行事、作風和聶沛洋有幾分像,三人中,其實他和聶沛洋的感情最好。
“方律師說聶沛洋把財產都留給了我,我想過了,想把聶氏手裏的股份都賣掉,百分之六十給池素晗讓他陪聶沛洋去國外治病,百分之十捐給養老院,另外百分之二十五給李柯的老婆補助,剩下的留給安安治病以後讀書和治病”,簡汀抬頭望著周躍衡,“你覺得如何”?